“離開後我就不想再回來了...”吳醫師黯然的說著。
我明白他的意思,對他說:“沒事,但時候你別來,我們來就行了。現在先把能帶的先扔給我吧。”
也不知道是吳醫師特別相信我們,還是自己的習慣好,他居然把要東西都收拾好了,一件件一樣樣扔給我,我放到車裡去。然後,他呆呆真站在窗戶邊上背對著我,我知道他還看著自己的家。我也不催他,過了不久,他小心的爬了下來。
梯子依然掛在船臺上,我們的車子離開診所,似乎只有這一張掛著的梯子講述著曾經有人不顧安危的來救人...
吳醫師坐在車裡,一如既往的話不多,除了進來時和我,和燒餅打了打招呼,互相認識一下後,就這麼一直安靜坐著抽煙。我本想問問他的遭遇,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口,因為看他的樣子就能猜到一些,人家不想說,也沒必要去問。
回到拿梯子的廠子路口這邊,燒餅停下車後我照例站在車頂安靜的觀察了五分鐘,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回車裡拿了屍鏟開車門。
吳醫生看了看我說:“你去幹什麼?”我笑了笑說:“你看那輛車,後鬥裡是鋼板,我們的拿回去。”
“切割機呢?整塊的鋼板不切能行嗎?”
燒餅笑著說:“呵呵,吳醫師。忘了跟你說了,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是大仙宮,後面那邊是一建公司倉庫...”
“哦,我明白了。”吳醫師點點頭。
被燒餅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我開車直接運去倉庫放不就好了?沒必要放在大仙宮啊,反正要加工還是幹什麼都得在倉庫那邊啊。
我和燒餅這麼一說,一開始燒餅打死都不同意,說不能讓我一個人。不過我用了三寸不爛之舌把燒餅說的沒法反駁後,不得已的聽了我的話。
我拉著燒餅大致地表達我的意思。胡亮他們肯定在忙著敷設鋼釺,那麼大仙宮裡只有小道長,張大伯和我老爸三個男的,除了小道長有功夫以外,大伯和老爸年紀畢竟大了,只有一個張哥倒也還好,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吳醫師,雖然我不相信會出什麼事,但還是小心為上。燒餅帶回吳醫師後就可以先不用出來,算是保護自己人的一個手段吧。當然,這是我和燒餅藉口下來殺喪屍的時候在外面說的,吳醫師依然坐在車裡。
我看了看車裡的喪屍,幹幹淨淨的臉上除了眼睛以外,和活人一樣。車窗開著大概十幾公分左右,我想可能是當時他坐在車裡等後面的人運貨時,爆發了危機,他自己也變成了喪屍。看了看廠裡,大門雖然大開著,但也正因為大門大開著,裡面的一個喪屍都沒有,我認為一定是當時沒變的跑了,變異的追著也走了。
我走過去,站在車邊它的座位後面,看著它不停掙紮著想要出來,車鑰匙插著。我很滿意的笑了笑,想著不能把車裡面弄髒,放出來解決才對。我試著拉了拉車門把手,門開了,車門沒鎖。車門剛剛開了一條小縫隙,我就感到車門裡面一股力量推來。它很狼狽的出來了,頭先著地的滾了出來,不過真不好意思,我當讓不會讓你站起來的......
看著我處理喪屍後,身後的燒餅說:“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不過還好,你從徐村大橋那邊過去的話也不是很危險,到了那邊後給我來個電話,途中有什麼事直接打電話來,我帶他先回去了,等你回來...”
“先吃點東西吧,好像差不多該吃中午飯了。”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快十二點了。難怪我感覺有些餓了。
燒餅點點頭,我們回到車上。還好帶出來的幹糧有些多,吳醫師也沒怎麼客氣,拿起來品嘗著。幹糧是大嬸和嫂子做的,類似饅頭,但是比饅頭硬,而且也幹得多,不就這水還真難下嚥,不過味道還湊合,再加上他們還給我們準備了一些肉幹,還有一些罐頭食品,這頓飯倒也吃的挺不錯,至少比很多人幸福......
我目送他們開車而去,我們不同路。上了車後,我看見副駕座上放著幾瓶水,拿了一瓶喝了幾口。屍鏟太長,不過還好,這輛車後窗開著,不然就得放在後鬥裡,現在的我總覺得離不開屍鏟了。
我把它鏟頭放副駕座,後面伸出後窗。放屍鏟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後座上和地上還有一些鋼條,切割機上用的合金鋸片,還有一個手持小電鋸,我還納悶這電鋸能切鋼板嗎?撬棍就放在副駕座上,然後把後座的兩個車窗都關上,我這邊的和副駕的車窗留十幾公分不關,想著通通風,因為這兩破車居然老的沒有空調可用。
我開動汽車,十分不熟練的掛檔後退,調頭開向去往徐村大橋的公路。
向前行進至三十來米的地方後,必須要拐個彎才能上大路。拐過去後那裡正好有一個廠房很高,有一大片的陰影,陰影下,呆立著六七個喪屍。
被汽車的聲音驚擾到了的它們動了起來,然後很倒黴的,一報還一報,我驚擾了它們,它們同樣嚇到了我,所以出現了新手司機常常出現的事故——汽車熄火了。
好死不死的正好停在喪屍中間,更倒黴的是一緊張車子怎麼都發動不起來,怎麼踩離合器都忘了。而此時開著縫的兩扇車窗已經扒上好幾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