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修真界的其他門派不可能像以往幫助我們討伐魔族一樣,同樣在這件事情上伸出援手,我們又何必非要拼著自己的全部力量,與易飛揚來上一個魚死網破呢?”
在何靜成為劍靈之後,就自動繼承了她的全部家當,現如今的易飛揚,正可謂是還有著許許多多專門針對修真人士,因此並沒有在方才與幽夜展開的戰鬥中發揮作用的神器。
有那麼多的裝備可供使用,自身的實力又在整個世界獨一無二,想要打敗這樣的易飛揚,昆侖派不把自己的整副身家全部都押上,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們雙方之間的恩怨,真的值得昆侖不管不顧地選擇這麼做嗎?很明顯不值得。
“難道說,因為我們不值得把本門派現有的所有力量全部都拼盡,所以,對那些在前不久的慘劇中喪生的門徒,掌門您就完全不管不問,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嗎?”
“洛塵,現如今的我回想當天的事情,只感覺瑤靜仙子當時所說的一句話很對,我們昆侖派並不是上天,因此並沒有那個資格裁決天下眾生,判定他們究竟該不該因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而被剝奪生命。”
“在你眼中,當日之事,過錯方在瑤靜、易飛揚他們師徒倆身上,可是,在他們看來,那天的事情又怎麼不是我們咄咄逼人,將他們逼到絕路上之後,迫使他們被迫做出的回擊呢?”
“那天的事情究竟孰是孰非,我沒有辦法站在一個完全公正的立場上對其加以判定,所以,著眼於力保昆侖現如今所擁有的實力,我決定把易飛揚他們師徒的命運,完全交給上天去決定。”
“肉身消亡、真身祭劍,瑤靜仙子現如今的狀況已經足夠堪憂,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再多做什麼。而易飛揚,剛才被他吸納進去的那顆屬於幽夜的內丹,其産生的副作用也不過是被他暫時勉強壓制住而已。”
“因為我們的到來,而鋌而走險地吸納了那樣一個東西,易飛揚最後會不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這一點我們誰也不知道。用不著再多做什麼,我們這一次的到來,已經逼迫他做出了非常不利於自己的舉動。”
“所以,剩下的一切,就讓我們將它完全交給上天吧!”
“易飛揚若是不能夠扛過內丹的反噬,那麼,無論他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都是他為自己吸納內丹的行為所付出的代價。而假如說他最後並沒有死,那麼,這就是天意代表著他命不該絕。”
“與幽夜的內丹抗爭,這個過程足夠痛苦、足夠折磨人,所以,冤冤相報何時了的你死我活還是算了,所有的一切,都交由天意去進行裁決吧!”
說話間牢牢注視了一會兒易飛揚手中的寶劍,昆侖掌門心中很清楚,假如他們真的與易飛揚動手並且殺了他,那麼,何靜寄宿著的寶劍會在接下來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天妖魔礦雖然確實可以被半神徹底摧毀,但是,作為補天材料的五彩石,何靜的本體在這個世界上,卻暫時不能夠被任何一個人摧毀。
本體健在,靈智就不可能消亡,雖然沒有肉身,但是卻處於絕對不會死去的狀態,何靜對外界發生的事情,絕對是一清二楚的。
一旦易飛揚身死,寶劍成為了完全無主的東西,那麼,作為劍靈的何靜自然就能夠在接下來,擁有對寶劍本身最大的操縱權。
自身本就是一柄寶劍,這樣的何靜假如看到易飛揚死於昆侖之手,那麼她絕對會做為一把四處懸浮揮舞的劍,直奔昆侖山大開殺戒,為自己的徒弟報仇。
所以,哪怕僅僅只是不想和這把擁有自我意識的曠世神兵交手,昆侖掌門也必須得攔住洛塵,讓他不再繼續叫囂著要求易飛揚為昆侖死者償命。
面對著坦言說要把剩下的事情交給天意去決定的昆侖掌門,深知自己不需要再繼續戰鬥的易飛揚,更加清楚他接下來面對的最大敵人是什麼。
因此,在順利脫離了戰場,使用縮地符尋找到合適的落腳點之後,並沒有在這個過程中浪費什麼時間的易飛揚,就這麼因為內丹的反噬,而被迫陷入了難以破解的幻境狀態中。
作為一把根本沒有肉身,因此許多曾經能夠使用的法術,自己現階段都無法再繼續使用的利器,懸浮在半空中,或快速移動、或輾轉打滾的何靜,完全沒有辦法在逃出幻境這件事情上,給予易飛揚任何幫助。
只能夠在旁觀席上無能為力地看著易飛揚飽受折磨,何靜只希望,他能夠順利地挺過去,不要被內丹的負面影響給吞噬,進而就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