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男子多喜美人,魏公子擎自也不例外。樂文小說
在鄴都多日,他也只遙遙見過周天驕幾面,如今終於近見了真容,看她裙帶漫飄,玉質柔肌,才真明白了何乃姿色甚美,清美脫俗。再想著這般的美人將成為他的婦人,他更覺神清氣爽,炯炯得意。一時間,近些日子以來壓抑在心中的鬱氣與恐慌都緩和了不少。
遂頭幾日裡,魏公子擎待周如水極是殷勤,便是隔著窗帷,看著她燈下燭光,粉唇微張,他的心也分外雀躍,更是渾身燥熱。
然他殷勤,周天驕卻不買賬,一來二去躲在車中對他避而不見,便是見了也是疏離冷淡,哪兒有半分將為新婦的模樣?更到了夜裡,左衛又會將她的帳篷圍做成鐵桶,真是叫他半步不得近,心中那些難以言說的心思都被澆滅,可謂真真窩火!
又一次被攔在周如水帳前,魏公子擎氣得朝她帳前吐了口唾沫。白日裡躊躇滿志的笑意都變得陰冷了幾分,他恨恨瞪了一眼擋在正門前的炯七,面上閃過一絲譏誚,輒身大步就往外走。
才行了幾步,見著有婢女自身側經過,魏公子擎想也未想便一把拽住了那婢女,眸中升起嗜血的,他拽著那婢女便往一旁的樹叢拖去,一面走著一面扯開腰間的玉帶,將那玉帶塞入婢女的口中,便撕開她的衣裙,將下/身插/入了她的臀間。搖擺間,他的目光發紅,動作暴戾,動作眼神都如是冰冷的惡狼。
這樹叢離周如水的營帳不過十步之遙,聽見聲響,周如水的眉頭便是一凝,偏頭往帳外看去,這一瞧也是愣住,她嫌惡地撇開眼,臉頰卻忍不住燒紅,攔住也要往外瞧的夙英,壓低了聲音朝帳外的炯七道:“你看著些,莫叫他將人弄死了!”
她這般一言,夙英的臉色便是一沉,她不顧周如水的阻攔朝外看去,正對上魏公子擎滿是情/欲的眼,臉色登時便黑了,惱道:“這魏擎真是荒唐!那可是女君您帶出宮的宮人!”
周如水比她看得更透,帳中有幾根蠟燭安靜地燃燒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燭光,嘴角一扯,勾起譏嘲的笑,淡淡道:“若非是左衛護著,今日他要冒犯的,可非只是個宮婢這般簡單了。”
周如水話中所指夙英立即便明白了,她倉惶抬眼,又怒又驚,“這尚在周境,他便敢如此猖狂!再待入了魏境,豈不是真真的羊入了虎口?”
周如水瞥她一眼,神情孤傲,“人生為己,天經地義,我如今便如他砧板上的肉,他便是逾矩,也是說得通的。今日此舉,實不過下馬威罷了,怕是更輕慢的還在後頭。”
“那咱們該如何是好?”夙英急了。
周如水微微一笑,顏色傾城,冷冷嗤道:“管他作甚?這離周的日子還長著呢!”說著,她的目光盯向自個腳下的繡鞋,歪了歪頭,蹙眉低道:“真是古怪,我教阿翠將小五送歸琅琊王府便速來與咱們匯合,這都四日過去了,怎的還未趕上?”
“許是路上出了甚麼變故?”
“能是甚麼變故?”周如水聲音低低,悠悠眨了眨眼。
前幾日忽聞噩耗,心緒不寧,她也亂了分寸,沉不下心思量這局面,真是撞進了死衚衕裡。如今心死如灰地行了幾日,她倒覺著哪哪兒都不對了!
阿兄對她太過冷漠,七兄的言行透著古怪,還有王玉溪,他何至於對她不聞不問?若他要因王端的死報復她,也不該如此放任她跟著魏擎走。更況,他當日攔下她,便曾言明王端之死真要追究,他自個才是罪魁禍首。除了這事兒,他與她之間並未有甚麼不忿。
周如水抿著唇,手捏著衣角來回的掐,電光一閃,忽的想起他門下的馮公曾言,因是王家正逢多事之秋,遂叫王玉溪守孝三十六日便可釋服。又想起王玉溪自個曾道是,他阿翁辭世前曾言,王家門內,相互仇恨,相互傾陷,各出奇謀,各出毒計。
王家正逢多事之秋?王家門內,相互仇恨,相互傾陷?難不成,他王家門中出了變故?
周如水微微一怔,走至帳門邊,朝賬外的炯七問道:“王家近日可有甚麼變故麼?”
炯七一怔,知她是醒過了神來,不卑不亢,低稟:“道是王甕殞了。”
“王甕死了?”周如水低低重複,早便涼了的心漸漸回暖,幾分篤定地低喃:“怕是王府出事了。”
周如水這般想著,魏公子擎那頭也漸漸偃旗息鼓,他的動靜愈來愈大,明著在下週天驕的面子。周天驕帳中卻靜悄悄的,任他光天化日踐踏她的顏面,她也好,她的護衛也好,竟都是不聞不問,仿若視他為無物。這般,魏擎更是窩火,將那身/下的婢女如破布一般踹開,光著下/身大步走至周天驕帳前,陰鷙地眯起眼,恨恨道:“周天驕,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方走近,炯七頃刻就拔出了劍,劍鋒帶著寒光抵在了他的身前,魏公子擎瞪大雙眸,猛地停住,氣得瞠目欲裂。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須臾,便見周如水撩開帳簾邁出帳來。皓月當空,星辰密佈,她在月光中站定,對上魏公子擎放浪形骸的模樣,眸中凝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