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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她抬眼睨向王玉溪,不由詫異地問道:“這密道的形制實有些不堪,怎的像是後挖的?不會是姑母自個搗騰的罷?”說這話時,她一雙秀眉都蹙在了一處,一臉的欲言又止,如鯁在喉。
這模樣純真嬌憨的很,直叫王玉溪的眸中都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璀璨的黑眸晶亮生輝,唇角的弧度優美亦惑人。微微頷首,便朝著周如水眨了眨眼道:“晝短苦夜長,你我何不秉燭遊?”說著,就也不再多言,牽緊了周如水走向那密道,走向那黑暗之中。
密道窄小昏暗,越往深處去越好似看不見盡頭,周如水落後一步地跟在王玉溪身側,只覺自個一瞬從明亮墜入了黑暗。
在這黑暗之中,他們的腳步聲沉穩低淺,他們相攜的雙手更是在微弱的燭光下拉出了長長的影。望著那一雙影,周如水忽然有些後知後覺,忽然就覺著,這一瞬,他帶她走向的不光是這黯黑長道,更是在帶她走向他,走向那旁人都難以觸及的雲霧之後。
另一頭,煙絡橫林,山沉遠照,一輪彎月曳光皎潔地輝映在大地之上。
周岱凝著臉望著符翎蹲在太子墓前的小小身影,揮退了侍婢,緩步走近,直是忍了一瞬,才恨鐵不成鋼地咬牙斥道:“離家多年,我知你會來這兒!卻不想你連府都不回,只急著來看這喪氣的死人!我才是生你養你的母親,難不成在你的心中,活人還未有死人重要麼?竟叫你總是一意孤行,不顧旁人!”
自腳步聲由遠及近,符翎的神情就是一凜,如今聽及來人正是周岱,她反倒鬆了口氣,只道老天終是護了她一回。
須臾,便見她撐著有些麻木的膝蓋緩緩回過臉去,眼神有些寡淡,懶懶笑道:“我就是一意孤行又如何?更母親雖是生了我,卻養我教我的全是洛鶴,在死人面前濫說胡話,母親也不怕來日裡做噩夢麼?”
這些年來,周岱自曉得自個再也無法生育,便就將半副心思都投給了符翎,只望著她這兒也能母慈女孝。更覺著她這些年來做了這麼多,太子也去了,符翎總能對她軟和一些。
遂也未料到這方一相見,符翎就會扒開了皮肉來頂撞她,一時直有些惱羞成怒,雖尚穩著心神,姿態上瞧去依舊華貴不失雍容,卻那眼神深處,已是難堪冷寂至極了。
便也就在此時,憶兒在符翎懷中動了動,小腦袋輕輕一晃,便如小貓崽般嗚咽了起來。彼時氣氛原就沉凝的可怕,這小兒啼哭聲一起,更就如驚天動地。
聞聲,符翎神色一變,周岱更覺心漏了一拍。她神情驟變地睨向忙抱起憶兒輕搖慢哄的符翎,目光一閃,啟唇便問:“這嬰孩打哪兒來的?”這一問三分疑惑七分篤定,她狐疑的目光更是自符翎身上從上至下一一掃過,清貴中全露著精明。
這般的審視,直叫符翎的心都不住的抖了抖。卻她敢帶著憶兒回來,便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遂只冷哼一聲,輕輕笑道:“母親覺著他是打哪兒來的?”說著,她更是微微昂起了下巴,正對上週岱狐疑的視線,眉眼微挑,十足漫不經心地說道:“母親就莫要瞎想了!他不過是個棄兒罷了!”
言至此,她更是直截就將憶兒塞入了周岱的懷中,挑著眉,不無玩味地道:“便就在我回封邑的路上,正巧遇見了這棄嬰。彼時,他被掩在一株芭蕉底下,哭得和貓兒似的。我悶極無聊使喚僕從去尋,便就應差陽錯地將他撿了來。原本見他不是貓兒是個嬰孩,我是要扔他回去的。哪曉得他忽然開眼看我,這一雙眉目端的有幾分洛鶴的影子,倒叫我心生不捨了。遂就這麼留下,當自個的孩兒般養著了。”
周岱手中莫名捧上個嬰孩,直是如接了個燙手山芋。她眼神忽明忽暗地盯著符翎,又盯向懷中的嬰孩,眉心都蹙在了一處。
方才她見符翎小小一團在墓碑前窩著,便覺著心煩意亂。如今倒好,待符翎轉過身來,手中更又多了小小一團。如今這襁褓又被硬塞入她的手中,軟軟一團輕的可怖。若是按她慣常的性子,自然是立馬就鬆手嗤之以鼻的。卻再待她對上懷中那尚還蒙著層水光的晶亮大眼,再見嬰孩那粉嫩的小嘴咿咿呀呀,可憐巴巴的連話也不會說,怎麼瞧著,都眼熟的叫她心驚!
一時之間,周岱直是心思混亂,手也是僵著的,半晌才抬眼看向符翎,心思未明地硬邦邦道:“你一未出閣小姑抱著個嬰孩自稱幼子,日後是要如何嫁人?又要旁人如何看你?”
“嫁人?”聽著這話,符翎直是笑出了聲來,她嘲諷地嗤道:“母親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您以為我與洛鶴朝朝暮暮,還會有清白之身麼?更這普天之下,又還會有誰待我比他更厚?”
說著,她的眼眶都隱隱有些泛紅,強忍住手心的顫抖輕輕撩開了滑落在頰邊的碎髮,須臾,已經是冷笑著望向了周岱,全裝不在意地指了指她懷中的憶兒,涼涼地扯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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