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來路,遙遙遠方,她的生機,竟是早就被她自個給斬盡殺絕了!
若不是去尋了一趟劉崢,夙英還真不曉得世上有這般厚顏無恥的兒郎!
原本,千歲將《寒食帖》贈給劉崢後再問他討回,實是有些不厚道的。但真見了劉崢,再聽他口口聲聲要將《寒食帖》親手送還千歲,夙英便冷了臉了。
她再愚鈍,也瞧出劉崢是真的想歪了,更是因仕途不順,又將主意打回了千歲身上了!這麼一想,只看著劉崢一味地蹬鼻子上臉,又打起了小算盤,夙英直是懶得再與他墨跡,按著周如水的吩咐,空著手氣哄哄地便回了宮。
夜裡瀞翠來撩她,她也沒好氣地給了瀞翠幾個白眼,直氣得瀞翠惱她道:“你心底有氣,朝我這撒甚麼?”
待到第二日,夙英仍是氣不過。她滿是不齒地將劉崢的態度仔細與周如水說了一通,如此仍不氣恨,更是憤憤道:“千歲!他不愛您護您,不感激您,卻到了這時,還只想著利您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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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英這麼惱恨著,周如水卻完全不以為意,她嬌麗的小臉上明媚如初,半眯著眼認真地盯著十丈遠的箭靶,美目微眯,姿態優美,動作嫻熟地拉弓,放箭,直是一箭正中靶心,才慢悠悠地笑著道:“一切本在預料之中,還有甚麼可氣的?”
“可,他也實在太厚顏無恥了!”夙英卻有些接受不了,早先劉崢可是一直將自個標榜為正人君子的,卻不想,他這還沒怎麼落魄呢!便這般不要臉了!
聞言,周如水輕輕一笑,直射了幾箭,才慢條斯理地收了弓,轉過臉來,悠悠地曬道:“莫氣了,這日子本就無趣得緊。他不中計也便罷了,既然他中計了,咱們無事時能逗逗跳樑小醜也沒甚麼不好的。”
劉崢見了夙英之後,是真的有些想入非非的。他本就心細多疑,如此一見,便像是得了天大的訊號。他左右揣摩後,便認定了天驕公主這番問他討回《寒食帖》不過是個障眼法。實際上,天驕公主定是放不下他,又掉不下面子,這才只好欲擒故縱地叫夙英向他暗示心意,叫他這個做兒郎的主動一些。
如此,幾日後上工時,再見著衙門裡那些不給他好臉的衙役,劉崢便更是氣上心來,直想做出一番事業,打響自個的聲望,叫眾人想起他往日裡堆積的那些個好名聲,以便周天驕日後好好抬舉他。
這般,這日巡街,瞧著是自個母舅許旌的鋪子違了市規,眼見小二看清來人是他便鬆了防備,劉崢卻是心中不快了。他靈機一動便計上心來,冷著臉,便六親不認地將許旌的鋪子按嚴法處置了。
平日裡,那些個店鋪掌櫃都是和上頭疏透過的,若不是非常時期,不出大錯,監市執法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弄著帶過的。許旌也是個明白人,他一向將關係打理得緊緊有條,做了大半輩子生意,也從來都穩穩當當,從不曾被人糾過甚麼大錯。
可如今,那小二不過是見來人是劉崢,這才收了防備,未將擺過界的攤子及時收回。卻哪曉得,他才不過貪懶了這麼一小會兒,劉崢竟上竿子動起真格了!
鋪子被嚴處後,許旌自然不悅。當知曉處置之人正是劉崢,更是怒火攻心。回府後,他便大罵了劉崢,更將衙門的懲戒文書直接往劉崢面上摔去,憤憤地道:“小兔崽子,你平日裡吃老夫的,用老夫的,不知報恩也便罷了!卻竟然還倒打一耙!即便你不懂得法不外乎人情的道理,也改懂得街市自有街市的門道,我往日裡往衙門送的禮都是打水漂的麼?”
許旌如此抱怨已是忍了再忍,卻不想,劉崢聞言後竟無半絲的慚愧,他不但不愧疚,還冷著臉將律法條文一一搬出,面對許旌亦是擺出了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如此,許旌也算是心灰意冷了!他登時便看清了劉崢,登時便明白了過來,明白了他若想指望劉崢這個白眼狼日後給自個好處,實在是難於上青天的事。這般,許旌反而消了怒氣了,他頹然一嘆後,便只當自個前頭對劉崢的施恩都付諸了東流,當下便再容不得劉崢,揮揮手,將他趕出了府門去了。
劉崢被許府掃地出門後也是半點不慌,他領著自個的家僕大大方方理所當然地去了周如水先前為他在城南置辦的私宅,還擅自給宅子定了府名,書匾為“劉園”。之後,他還私下放出風聲,大大渲染了他問責許旌之事。更是裝模作樣地道他雖為小吏,卻是難得的秉公執法。周天驕實是看重他,便容不得他與小人同住在一屋簷下,這才執意請他入了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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