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師父教誨!”葉緣澤直起身,驚喜著看著問天劍,他雖不懂劍,也沒見過寶劍,但篤定師父送給他的一定是最好的劍。
葛夜剎這時有些不開心,低聲問道:“師父,那我呢!”
春老看向他,微笑道:“心急了吧!哈哈!為師怎麼能忘了你這個小家夥呢?你看這是什麼?”只見春老神念一動,手中又出現一柄劍,這柄劍要比問天劍大很多,看上去也很重,渾身青綠,猶如玉石,鋒利無比,帶著一種魔性,好似能把人能吸進去般。“這是青霄劍,它是我一位摯友生前所用之劍,此劍留在我這很多年了,見劍如見其人,為師不修劍,留在為師身邊也失去了它的價值,送給你作為為師的禮物!”青霄入鞘,遞給葛夜剎。
“謝師父!”葛夜剎單膝跪地接過此劍,欣喜若狂,忙拔出劍鞘繼續觀看。
這兩柄劍,任意一柄都會引起別人的妒忌和貪念,甚至引來殺身之禍,春老把這麼貴重的劍送給他們,很是擔憂,人間險惡,道德盡失,倆人年幼,能否能引火上身,不可預知,春老不知這劍送給兩名少年,是對還是錯,春老凜然告誡道:“你們的劍鞘都是用普通材料製成,防止別人見到你們的劍心生邪念,你們的修煉目前還沒到擁有它的實力,很難保全自己,切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亮劍!”
“謹遵師父教誨!”
“好!既然你們選擇劍修,那我就傳授你們劍訣,當然這都是基礎的劍訣,為師不修劍,但大多數修煉都是異曲同工,殊途同歸,先是亮劍。”春老撿起樹枝,開始傳授劍訣。
春老在剩餘的一個月裡傳授他們亮劍、握劍、功、防、禦劍飛行等基礎劍法和劍訣,春老恨不得把畢生所悟都傾囊相授,無奈時間有限,還需循序漸進,兩名少年堅忍不拔,刻苦訓練,進步神速,對春老的感情愈來愈深,想到春老很快就要離開他們,心如刀絞,黯然神傷。
夜幕降臨,春老不知去哪裡了,三名天真的少年坐在洞口,望向山茶村,山茶村燈火通明,一片繁榮景象,沒有因為黑河堡的消失,而受到絲毫影響。望向村口方向一片漆黑,那是他曾經的家,那裡有勤勞樸實的百姓,可是不知為何都不在了,他們的家雖然貧寒但也很溫馨,有疼愛她的母親,有為了生計勞累的父親,他那時無憂無慮,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全然改變,是天災還是人禍,為什麼要毀滅了黑河堡,葉緣澤起身道:“我想回去看看!”
“嗯!我陪你去!”鳳曦低聲答道,這兩個月三個孩子幾乎天天在一起,漸漸熟悉,鳳曦也不像初見時那麼冰冷,有時也在身邊看著兩人修煉,誰做錯了,她還幫著糾正,赫然像個小師父,葉緣澤情緒低落時,她還能陪著坐在身邊,而葛夜剎似乎已經忘了那夜之事,一天只痴迷於修煉,話也不多,身體不再胖墩墩了,消瘦成堅韌的肌肉。
“我就不去了,我去練劍!”說完葛夜剎起身向洞裡走去。
要上這山洞,不會禦空飛行的人是上不來的,那天春老帶他們來了之後,他們就沒有離開過這裡,葉緣澤心念口訣,問天劍頓時變大,懸浮起來,他縱身一躍跳了上去,鳳曦則是召喚出了一隻火鳳凰,金色羽毛,金光閃閃,鳳凰不大,顯然是幼年期,鳳曦也挪步踩在鳳凰背上,兩人並肩飛向黑河堡。
來到黑河堡上空,圓月高掛,向下悵望,一片焦土,一片虛無,一片死寂,葉緣澤身體顫抖,他沒有落下眼淚,他的淚早已流幹,他早已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但他心裡總感覺那是個噩夢,不是真實的,他期盼著回來看看,也許一切都還在,那個家還在,娘在家等他回去,聽到他的腳步聲道:“澤兒,回來了!”
夜靜冷。
鳳曦思緒道:“這裡在燒毀前,一定佈置了劍陣,是修劍之人所為,而且動作非常快,不留一絲痕跡!”
葉緣澤凝神怒目道“修劍!他們為什麼要殺了我們八百多口人!”他雙目瞪得血紅,“犯了多大的罪孽,需毀滅這裡的一切,難道劍修之人就可以無緣無故塗炭百姓嗎?”他雙拳緊握,怒火中燒,縱使踏破鐵鞋,也要報了這血海深仇。
見葉緣澤情緒不穩,鳳曦勸道:“我們現在年紀還小,修為不足,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改變的,要學會適應,待到強大起來的時候,才能能力去尋仇!”
葉緣澤狠狠道:“我一定會提升實力,為這些無辜百姓討回公道!”
鳳曦悵然道:“你沒見到死去親人的模樣,也許是一種解脫。”
葉緣澤的心‘咯噔’一聲,轉身凝視著鳳曦,他怎麼也看不出她能說出這樣悲涼的話,難道她的身世比他還要悽慘,鳳曦彷彿要流下淚水,可是臉上什麼都沒有,她側過身去道:“那天聽到你在河畔提到‘信仰’,我當時真的很羨慕你,這個世界還有人有信仰,沒想到一夜之間你我都一樣了,我們活著都為了複仇了!”
“難道你也有深仇大恨?”
鳳曦收起情緒,轉過身對葉緣澤笑道:“談不上,好了,我想春老該回來了,我們出來這麼久,他應該擔心了。”葉緣澤凝視著踩在鳳凰背上瘦弱女孩,感受到說不出的悲涼,她一定背負的痛苦會很痛,她一定很堅強,她一定很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