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你別急著跑啊!”無頭怪物招呼說。
“你是誰?難道是兒時小人書中的刑天?”嶽智遠意識波動,傳達的意思就是這樣。
“刑天?不不,也是,不是……”無頭怪意識一片混亂。
“也難怪啊,你沒有頭顱,沒法思考。我就當你是刑天了!”嶽智遠想把意識抽出了,外界畢竟還在時空亂流中,危險時刻會降臨。
“我不會思考?你聽說過肌肉記憶嗎?——作為武者必須訓練的一項技能!”無頭怪反駁說。
“肌肉記憶?沒聽說過。”嶽智遠老實交代。
“其實沒聽說過不要緊,你已經擁有了這項技能。”無頭人說。
嶽智遠奇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這樣瞭解我?”
“要不是你擁有肌肉記憶的技能,反應不可能比別人快一倍多。肌肉記憶不是本能反應,而是透過記憶、思考、判斷,作出精準的反應。至於我對你的瞭解,還不是那討厭的經文把我吵醒了。”無頭怪雖沒有頭,思考起來有條不紊。
“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沒有了頭的呢?”嶽智遠也不問為什麼會寄存在他的腦海,直接跳到下一個問題。
也許這個問題出乎無頭怪的意料。竟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我……我,不不,是,是位面戰爭。對,我是最後的勝利者,對我們勝利了!我的頭呢?我的盔甲呢?斧頭呢?哎呀,想不起來了呀!”無頭怪撓著胸口,捶胸頓足起來,“對了我剛才準備好問題等他問的,我準備什麼問題?——是為什麼要住進他的記憶,對,就是這個問題!我為什麼要住進他的記憶?”
“好好想吧,我有空再來問你。”嶽智遠從意識之海回到現實。空間亂流稀薄多了,原先的繁密彩線變成點點星火,彷彿是成百上千的螢火蟲在面前飛舞。
透過螢火蟲,可以看到滿天繁星。對,是星星!乖乖,還有一顆流星,正追著呢。要是被流星砸中,小命就沒了。
耳邊颳起呼呼的風聲,狂風撕扯著發絲。不好,是在下墜!
身邊的螢火蟲跑得一隻也不剩了。奶奶滴,這是要栽死本少爺的節奏啊。
嶽智遠趕緊團身,做好緩沖動作。
呼呼墜落半天,重力加速使自己越來越快。
完了,真的完了。
在少林寺的時候,嶽智遠極限是從三十米高處跳下來。現在不知有多少個三十米,從重力加速情況看。這裡的地心引力不比地球小。
隨他去吧。嶽智遠放鬆緊張情緒,竟然伸了伸懶腰。可就在他伸懶腰的當口,卻重重摔在樹梢上,又被高高彈起。
再一次跌落下來時,嶽智遠意識模糊起來。他感覺到自己在流血,身上黏糊糊的。血管裡也好像有爬蟲在動,酥癢的感覺超過疼痛。
追著他的流星真落下來了,可是他再也沒有力氣躲開,甚至連躲開的意識也沒有了。
這顆流星就是啟動大陣的那塊晶石,當和嶽智遠接觸的時候,只有棗核大小,也已經暗淡無光了。
流星無聲地進入他的身體,又給他帶來一個傷痕。不過這時候的嶽智遠已經沒有痛感,稍微意識到有異物入體。翻了一下身,又重重摔在亂石上。
不知過多久,嶽智遠完全沒了意識。
這個陌生的世界,到底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