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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進球彷彿一場暴雨，涼透了整座幕尼墨體育場。
兩回合1：3的比分在電子螢幕上高高掛起，彷彿在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真有那麼強大？
橫掃德甲的拜仁隊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麼踢下去豈不又是一樁慘案？
疑問很多，卻沒有嗡嗡的議論聲響起，一張張臉上沒有憤怒，只有擔憂。
還有希望嗎？
整個德國足球，還有希望嗎？
沒人知道答案，主席臺上高座的兩位老人同樣陷入了沉默，直到比賽重新開始好一會，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真沒想到，居然會用這種方式迷惑對手！”
由於上半場剩餘時間已經不多，拜仁隊還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蓋德穆勒沒興趣探討接下來的比賽該怎麼踢，反倒對阿森納的這粒進球津津樂道。
貝肯鮑爾沒有任何不耐之色，古井不波的臉上雖有歲月侵蝕的痕跡，卻沒有留下一道道溝壑。
聲音如常，“是啊，所以這粒進球是賭來的，並非對手送上大禮。”
蓋德穆勒猜不到身邊的傢伙在想什麼，也不想去猜，於是繼續說道：“沒錯，他利用了拜仁球員急於扳平比分的心理，留下了足夠的空間讓他們發揮個人能力。”
說罷，又感慨道：“也不能怪梅爾穆特太大意，換成是你大概也想不到身後會有這樣的傢伙冒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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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蓋德穆勒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楞了很久，才嘆道：“說真的，你和他不在同一個時代真的太可惜了！”
貝肯鮑爾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眼老夥計，又把目光轉過，繼續瞧著場上。
蓋德穆勒依然不依不撓，又建議道：“要是你在奧威馬爾的位置上，會不會更好一些？”
頭搖的幅度更大了一些，聲音不容置疑，“不，場面失控只是暫時，這支拜仁隊會走上正軌的。”
蓋德穆勒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只好悻悻然轉過腦袋，望著正在激烈進行中的比賽。
看上去與之前沒什麼不同，但在仔細瞧了一會之後，有些奇怪，“咦，居然冷靜下來了？”
說完又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唸叨，“丟球之前還越踢越急躁，丟球之後反而不著急了？這什麼原理，誰施的魔法？”
貝肯鮑爾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開口說道：“比賽是最好的老師，對手是最好的比較物件。一支成熟的球隊不需要有人在場邊不停地大喊大叫，他們會從比賽中學會調整狀態，從對手身上學到自己欠缺的東西。”
難得的長篇大論讓蓋德穆勒激動不已，笑道：“看來你對球隊仍然抱有很大希望？”
貝肯鮑爾緩緩搖了搖頭，聲音裡沒什麼感情色彩，“希望很小，場上這支阿森納隊不會給他們太多機會。不過能找到正確方向是件值得肯定的事情，至少給人以希望。”
說罷，手指場上，“352陣形的精髓在於兩名翼衛的空間利用，當整支球隊都壓的太過靠上的時候，除了傳中他們還能做什麼？”
蓋德穆勒點點頭，不無惋惜，“是啊，要是能早點意識到問題就好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上一回合沒交完的學費，總算是一次性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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