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刺方面拒絕了所有采訪,球員們彷彿被下了封口令一般,比賽一結束就齊齊緘口,拒絕發表任何看法。記者們原本能體諒慘敗給同城死敵之後帶來的挫敗感,直到阿森納的賽後新聞釋出會一結束,所有人才明白這場比賽的勝負手在哪。
原來是格倫霍德爾惹的禍!
剛好這位老兄在出任國家隊主帥的時候就不討人喜歡,成績也拿不出手,現在又因為公報私仇輸的灰頭土臉,豈能輕易放過!
於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聯賽之後,尤墨被人捧上了天,一時間風光無限;格倫霍德爾被人踩下了溝,一時間狼狽不堪。
前者自不必說,大勝之後居然還能為接下來的比賽考慮,心性遠非常人能比,難怪倍受球員愛戴。
後者面臨的輿論壓力暫且不表,這種行為顯然會影響主教練在球員心中的地位,搞不好就會落個技不如人還心胸狹窄的形象!
新官上任階段遭遇這種信任危機,格倫霍德爾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即使能帶領球隊保級成功,主教練位置依然不會變得穩固。
從這一點來說,尤墨在中場休息到來時所說的話的確是逆耳忠言,嚴格說來算是手下留情了。奈何對手並不領情,明知是坑卻認為自己骨骼清奇,可以透過跳崖學會絕世神功。
其實身為主教練保持頭腦清醒是永遠擺在第一位的準則,即使遭遇突發狀況造成情緒波動,也不能頭腦發熱,拿別人的努力當籌碼來為自己下注。胸懷大局,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功名利祿;審時度勢,順勢而為,方能對的起“名帥”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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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贏那麼多了,幹嘛賽後新聞釋出會還要踩一腳呢?”
週日晚上,醫院裡。
王九經老爺子已經能開口說話了,可惜還不能進神狀態也不太理想,睡著的時候偏多。王丹與張楠現在兩班倒,一個晚上一個白天,照顧的很是周到。
尤墨有心請個護工的,想想這母女倆可能比自己還內疚,忍住了,琢磨著是不是該給家裡找幾個菲傭。
結果還沒開口,思路就被王丹扯到了已經結束的比賽上,於是笑道:“替他們的球員感到不值嘛,被人當工具利用。”
說罷,又補充道:“其實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問過他,如果就此罷手,下半場不會再灌他們三個。”
一聽這話,王丹來了興致,要很努力才能忍住好奇,“意思是說,對陣同城死敵你也會手下留情?”
尤墨卻沒有任何興奮之色,語氣平常道:“同城死敵也僅僅是對手而已,過往恩怨之類的東西都是人為炒作,真正該放在心上的是如何贏得比賽,而不是如何報仇雪恨。”
王丹不太滿意這樣的答案,搖搖頭道:“領先兩個也不多吧?萬一對手錶面答應,背地裡反咬一口呢?”
尤墨聽罷忍不住想笑,咳嗽了兩聲才能說道:“熱刺又不是曼聯,領先兩個還拿不下來,賽後集體辭職算了。我是想著這場比賽若是血洗對手,所有人都會興奮無比,也肯定會被媒體大書特書,艱難的賽程剛開始就被打雞血,後繼肯定乏力。”
王丹這才點了點頭,又問道:“結果對手不答應和解,還要跟你們拼刺刀,輸的血本無歸也純屬自找。不過我有點好奇,如果格倫霍德爾認輸服軟,你會在更衣室裡怎麼說?”
尤墨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上半場已經領先兩個了,對手又少打一人,收著踢與放開踢當然會是兩種結果。我大概會告訴他們,下半場收著點,別讓對手狗急跳牆了。”
一聽這話,王丹瞪大了眼睛,“又糊弄人?”
尤墨一臉坦然,解釋道:“比賽好比演出,會調動情緒才能讓自身狀態出色。主教練也一樣,實話實說有時能取得不錯的效果,有時候會起反作用,不如旁敲側擊,或者反其道而行之。”
王丹想了想,聲音有些無奈,“好吧,你是對的,一支球隊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有成熟的心性。”
說罷不忘補充道:“如果主教練經常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距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是啊。”尤墨失了談興,目光轉向床上熟睡中的王九經,隨口說道:“這一覺睡的還算踏實。”
王丹卻有些意猶未盡,點頭嗯了一聲,又問道:“後來呢,你在更衣室裡說了些什麼?”
尤墨沒有急著說話,手搭病人三關,好一會才緩緩放下,說道:“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他們,熱刺的主教練是格倫霍德爾。”
話音一落,又換了一面,繼續診脈。
王丹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恨恨,“你好像特別痛恨那種打死不認錯的傢伙?”
尤墨想了想,點頭承認。
“承認失敗才能有進步,找各種原因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會反覆跌倒在同一個坑裡。對這種傢伙,我比較缺乏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