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學朋友,一個來自紐約,一個來自愛荷華州。那年暑假,他們都到了成人年齡。紐約男孩的父親送給他一把嶄新的手槍。同時,愛荷華州的男孩收到一塊美麗的金錶。下學期,在他們的寢室裡,他們分別把自己的禮物給對方看。他們都很喜歡對方的禮物,於是他們交換了。
尤墨不是大俠,不會把“為國為民”掛在嘴邊,也不會把義氣當成唯一標準。在他心中,有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
良知。
在他看來,良知是心之本體,無善無惡。有了意念,再加諸事物之上,就有了善惡之分。他把世事當成修行,以心中的良知為標準去行動,透過格物致知來讓自己的心不被塵世矇蔽,始終鮮活如初。
想做到並不容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可以略見一斑。
孝順父母是件為人稱道的善舉,但出發點,也就是意念,如果是以外人稱道為標準,那在實際行動中就會偏離方向。同樣,孝順父母如果僅僅停留在口頭上,或者在實際行動中並未用心做好,則會淪為空談,無法獲得心靈上真正的滿足。
表面上看,孝順的目標是父母,其實是在對自己的本心進行作用。讓自己的良知得到滿足,這件事情才能稱“善”,而不是別人口中的評價。
良知如果得不到滿足,就會漸漸偏離方向,被私慾佔據,出發點也會被塵俗矇蔽,越來越遠離本心。
良知本身存在於心中,不用去尋找就能得到,難點在於把良知轉化為行動,讓自己的本心得到真正的滿足。
即“格物致知”。
因此他的處事手段並不侷限於所謂的“公道”“正義”,處事原則也不拘泥於世俗的條條框框。即使面對殺人不眨眼的惡徒,他依然能憑著過人的膽識獲取對方信任,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像衛大位因為義氣而產生的糾結情緒,壓根不會影響到他,反倒讓他從這件事情中找到了更加充足的動力。
要給擁有足球夢的孩子們創造更好的成長環境!
尤其像盧偉這種才華橫溢,性格孤傲的傢伙,在國內這片土壤上連開花都很難,遑論結果了。
他不僅要當伯樂,還要培養出能識千里馬的人才!
“這一路看到了太多天才隕落,所以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後繼有人,國內這片土壤不但能發現好苗子,還能培養成材。”
坐在朱總理的辦公室內裡,尤墨侃侃而談的勁頭不減,壓根沒有被宰相召見時誠惶成恐的樣兒。
這次會談沒有對外公開,不過足球圈裡人人皆知。
究其原因,還是這貨的一貫風格所致。
該低調的時候低調,該高調的時候絕不遮遮掩掩!
他很清楚自己在下什麼棋,對手是哪些人。他需要更大的權力,更多的支援,更有力的武器!
他不怕風口浪尖,也不怕成為眾矢之的,既然這盤棋已經下到了中盤,那就不用藏拙,鋒芒畢露的時候到了!
要吃,就吃大龍!
“想要實現這個目標,首先需要改變的是人們的意識。”
“足球不是因為名利誕生的,它的本身只是一項遊戲,充滿樂趣與對抗的遊戲。而我們在開展這項運動時過於強調它所帶來的一系列效應,忽略了它的本質,將它變成了一件工具。”
“尤其是在青少年的發掘與培養過程中,充斥了太多的名利色彩。只要從事這項運動,要麼踢出來出人頭地,要麼灰溜溜的回去出苦力,幾乎沒有第三種選擇。這讓整個梯隊建設中隨處可見不良競爭,而這些年齡段的孩子們真正需要的教育壓根沒有落實,也沒有人為那些被淘汰的孩子們考慮,幫他們尋找出路。”
“這樣的環境下,即使能有優秀的苗子最終留下來,闖出了一片天,他們所受的教育依然是不夠的。自制力也會隨著物質豐富進一步下降,導致成年之後進步緩慢,甚至開始走下坡路!”
“身為家長,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孩子處於那種環境。風險太大,與其說是踢球,跟混社會沒啥區別!”
聽到這裡,朱總理頻頻點頭,閻事鐸卻有些坐不住了。
國足這種專業化人才培養體制,沿襲了國內體育專案的一貫傳統,並不算特例。隨著職業聯賽風風火火地開展起來後,這種淘汰率很高的體制明顯跟不上時代,也造成了大量問題積累,最終導致淘汰率過高,很多球隊青黃不接,實力不進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