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球隊一支排名第3,一支排名第6,都有爭冠的可能,也都差了股勁。眼前這場強強較量算是提前上演的生死決戰,誰能拿下誰就有資格更進一步,誰掉鏈子誰就提前結束爭冠征程!
由於是國安的主場,對手又是今年勢頭很猛的全興,因此上半場踢的頗為開放。這種狀況下經驗老到的川軍佔了不小便宜,進球正是穩守反擊中利用個人能力做文章帶來的結果。
此時距離上半場結束只有五分鐘不到,丟球來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一時間整座工人體育場罵聲不斷。
“咦,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多高興?”朱廣護嘖嘖點評一番後,一轉頭,瞧見若有所思的傢伙了。
尤墨像個雕塑一樣,手拄下巴作沉思狀,聽見問話才微微點了下頭,緩緩說道:“夕陽西下,好景不長了。”
“嗯?”朱廣護眼睛睜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尤墨沒有解釋什麼,因為解釋了也沒用。
全興隊在2001年底拿下聯賽第三後,再也不堪重負,於是轉讓了30的股份給實德旗下的大河集團。一年後,球隊整體,包括浦江基地在內,都被轉手賣給了徐民。
所謂的“實德系”,割裂了川軍與川人的感情,也進一步攪渾了聯賽,養肥了足協與既得利益者。
2002年底,以衛群為首的川足將士們與主教練徐紅矛盾爆發,一夜之間多達九名川中老將被悉數掛牌出售,史稱“午夜問斬”。
一年後,“實德系”事發,大河俱樂部被迫轉讓,冠城接手,成為中超元年的組成之一。
兩年後,由於內外交困,冠城宣佈解散俱樂部,由運動技術學院暫時接管。
十年時間,川中足球繞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完整經歷過這一切,才能深切體會到“哀莫大於心死”是種什麼感覺。
“意思是說,川軍年齡普遍偏大,未來堪憂?”
朱廣護小心謹慎地說罷,一臉試探。
“是啊,國安雖然眼下戰績不如對方,好苗子卻一抓一大把,假以時日,川足不是對手。”尤墨身體微微後仰,坐正了一些。
“聽說衛群跟你私交不錯?”朱廣護不再繞彎子,聲音壓低了問道。
“跟我私交不錯的有很多.......”尤墨嘴角微微泛起笑意,轉過頭,一臉認真,“您的替補席怕是位置不夠。”
“哦......”朱廣護拉長聲音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
比賽結束於2:1,全興在客場拿到一場至關重要的比賽。
終場哨聲吹響的時候,工人體育場上國罵不斷,下課聲不絕於耳。
包廂裡的兩女同時皺起了眉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國安踢的不錯啊,怎麼能罵的這麼難聽?”李娟的江湖經驗菜的出奇,問的問題也是菜鳥級別的。
孫紋是江湖了,聞言卻沒有面帶不屑,只是嘆息道:“三年前的時候,高老爺子曾經說過,‘國內足球只有熱鬧,沒有文化。’現在看來,三年時間裡不但沒有任何進步,文化缺失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那是誰的錯呢?”李娟也嘆了口氣,腦袋偏到一邊,瞅著若無其事的一老一少。
朱廣護與尤墨正在做賽後總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速度很快。
“全興勝在經驗,國安輸在太嫩。”
“兩支球隊的年齡結構都不太合理,陣容厚度也不夠,爭冠差的不只是一口氣。”
“全興底子薄,這兩年補的太猛,怕是難以為繼。國安根基不錯,新老交替若能平穩度過,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