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低沉，彷彿熬夜吸菸超出了身體承受能力一般，要很努力，才能把話說清楚。
“還不錯，大家的表現。”
說完這一句，法國人也意識到自己的不良狀態帶來的負面影響了，於是閉嘴，四下打量。
臉上的皺紋已經比額頭上的還要深了，瘦削的臉頰被溝溝壑壑劃出了明顯的界限，嘴抿的很緊，彷彿一張開就會有憂慮從中飛出。眼中的神采還在，但顴骨上的潮紅與發黑的眼圈一起，訴說著主人難言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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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
“大家繼續努力。”
完全不同於以往的長篇大論，苦口婆心，溫格這次僅用兩句話就結束了自己的更衣室之旅。如此大的差別再加上瞎子也能看出來的難言之憂，讓所有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繼續保持沉默。
有心想說幾句的亞當斯忽然想通了一般，轉過頭，楞楞地瞧著窗外發呆。
深秋的倫敦。雨一直下。
......
下半場比賽依然是上半場的翻版，斯托克城顯然對客場逼平衛冕冠軍的結果報以樂觀態度，場上表現不緊不慢，完全瞧不出被人用最擅長的方式擊敗所帶來的惱羞成怒。
這其實是中游球隊心態良好的直接體現，嚴格說來可能有些不思進取。但放在眼下卻是最好的比賽狀態。他們非常清楚雙方的實力差距，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防守和定位球決勝負上，即使壓力不大，也要用認真到極致的態度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完成了藝術品一般的助攻和進球秀的兩個傢伙遭遇了重點看防，斯托克城不再依賴於禁區的人數優勢，他們把防區稍稍擴大。覆蓋了整個後場30米。這樣雖然有被對手短傳滲透打穿的危險，但溼滑的場地和對手不佳的狀態已經把這種可能降低了很多，他們既然主動做出這種變化，顯然心理與身體都做好了準備。
阿森納將士們依然無法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比賽上，但相對於上半場球員之間的那種對立情緒來說。主教練的良苦用心顯然打動了不少人。
溫格對這傢俱樂部，對這支球隊，對自己一手提拔培養的球員們，都投入了巨大的心血，上至俱樂部經營，下至球員們的衣食住行，每一件事情都被他記掛在心，每一種情緒都寫在臉上。
與弗格森不同。法國人的喜怒哀樂都藏不住，幾乎一眼望去就能判斷出當前情緒來。更衣室風雨飄搖的關鍵時刻，主教練的這種狀態難免會影響球員情緒。
阿內爾卡不是油鹽不進的銅豌豆。溫格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堪稱伯樂，即使和眼前的傢伙們不對付，他依然覺得有必要用更積極的態度來回報主教練的信任。在他看來，眼前的局面並不是主教練有意為之，英格蘭人的排外與保守，以及妒忌法國人的心理。造成了勢同水火般的更衣室矛盾。
單幹解決不了問題的情況下，荷蘭人成了他尋求合作的夥伴。下半場開始後不久，他的幾次傳球就傳達出了強烈的合作訊號。
博格坎普是個什麼態度奧維馬斯並不清楚。身為同胞與最常打交道的人，荷蘭人實在難以用自己的想法揣度天才的心理狀態。
阿內爾卡放出的訊號他看在眼裡，很快就用實際行動做出了回應。
荷蘭人追逐榮譽的步伐不會停止，只要能到達心中的聖地，只要他們的尊嚴沒有受到挑戰，其它一切並不重要。他相信在這一點上，當家球星和他有著相同的看法。
果不其然。
比賽進行到第63分鐘時，博格坎普左肋部一個漂亮的急停變向過人擺脫防守後，與禁區內做牆的阿內爾卡完成了互動，最終射門雖然稍稍偏出立柱，但比起各自為戰的上半場來說，已經效果好到讓人眼前一亮了。
與此同時，本該感受到競爭壓力的兩個傢伙，對望了一眼後，同時笑了。
在永貝里的身上，尤墨找到了讓人難以言表的感受。不同於盧偉，汪嵩嵩，張笑瑞，斯福扎，這些擅長用腦踢球的傢伙那種從容優雅，也不同於姚廈，隋東諒，巴拉克，這些身體素質出色的傢伙那種爆發力，同樣有別於李京羽，庫卡這些靈氣十足的傢伙那種妖孽感。
或許是兼而有之的緣故吧，讓他實在找不出能完整形容這種感受的詞彙。
瞧著阿內爾卡已經和荷蘭人搭上線，兩人同時意識到機會來臨前的美妙氣氛。在他們心中，競爭對手的如意算盤實在不值一提，甚至在面臨兩難選擇時，他們並不拒絕把機會交給位置更好的法國人。
這種心態導致接下來的比賽徹底變成了一邊倒。
斯托克城已經擴大的防守面積成了對手短傳滲透的良好土壤，迅速下降的體力放大了對手傳接球的威脅程度，與此同時，維爾託德替換奧維馬斯這一換人堪稱神來之筆。
雨戰，對手死守不出，荷蘭人的速度在這種情況下完全發揮不出來。法國人個子不高，腳下技術既靈活又出色，剛一上場，就用漂亮的重心變幻晃倒了對手。最終創造出一次位置不錯的直接任意球機會。
阿內爾卡先是大聲叫好，接下來不失時機地參與進來，和維埃拉，博格坎普，維爾託德一起。把球隊的左路與中路進攻梳理的井井有條。
斯托克城隊主教練舍伍德被這些傢伙層出不窮的花樣折磨的心跳直線上升，瞧著時間僅剩15分鐘不到，大手一揮，換人的同時繼續回收陣形，打算用鐵桶陣破壞對手的短傳滲透。
一時間，場上局面形成了僵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