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其實很簡單。
和凱澤斯勞滕一樣,阿森納上賽季也拿了聯賽盃賽雙冠。和德甲紅魔不一樣,兵工廠本賽季實力穩中有升,目標已經直指歐洲冠軍盃。這種狀況下,楊晨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尤墨。
兩支球隊的根基完全不同,文化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還是按照以前的思路來融入球隊,難免會走不小的彎路。
這份好意王丹自然代尤墨謝過,本來打算晚上臨睡前轉告一下的,結果瞧見枕邊人心不在焉的狀態後,放棄了。
倫敦的生活遠遠不如凱澤斯勞滕那般愜意,阿森納對於尤墨的態度也遠遠趕不上德甲紅魔那般難以割捨。即使聯賽兩輪打入兩球,兵工廠的球迷們依然覺得他的踢法與“華麗”二字相距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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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踏入豪門俱樂部的門檻,卻有了以豪門自居的球員和球迷。這種狀況下,驟然提高的標準其實是底氣不足的窮吆喝。
身為當事人,尤墨只是在用職業球員的基本素質在要求自己,心中毫無歸屬感。
密切關注這一切的王丹深深明白其中道理,但明白歸明白,安慰的話她都說不出口。
離開了盧偉,告別了雷哈格爾,陣痛再所難免。
揮別了熟悉的德甲聯賽。想在短時間內適應英超聯賽中的異類,想要迅速地在這支多國部隊中找到歸屬感,無疑是一件強人所難的事情。她並不瞭解阿森納的更衣室。對於溫格的脾氣性格也僅僅只有粗淺的瞭解。直覺告訴她,眼前這一切並不像看上去那般美好。
臨睡前。
“要是不開心的話。也和以前那些朋友們聊聊嘛,幹嘛折磨自己?”
王丹洗了澡回來,發現房間裡的傢伙依然在折騰自己後,臉上表情平淡,心中卻起了些波瀾。
對眼前這個傢伙來說,過去的美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越投入,就越難以自拔。
可是。一直刻意迴避的話,有用嗎?
“是啊,那些傢伙都不太好意思主動給我打電話的。”尤墨接過王丹遞過來的毛巾,往頭頸處抹了幾下後,順勢掛在了脖子上。
短褲,赤腳,光著上半身的傢伙,配上這條毛巾簡直絕配。王丹只瞧了一眼,就忍不住笑。
“鄉里來的娃兒,大城市不習慣哇?”
突然冒出的川話活躍了不少氣氛。
兩人雖然都是川人。可常年在外奔波的生活漸漸改變了語言習慣。家裡除了老人還在固執地用川話之外,其它人早都習慣於用普通話交流了。
“我是喜歡打架的爛么兒一個,和你們這些城裡娃兒不能比。”
“這兒先找不到對手了?”
“對手多的是。沒得心情的。”
至此,對話陷入暫停。
英超聯賽的激烈程度比德甲還要高,身體衝撞與判罰尺度也不可同日而語。這樣的環境下踢球,尤墨其實更應該如魚得水才對。
可惜,缺乏認同感的狀況,導致他表演慾望平平。
“其實,看阿森納踢球也蠻有意思的。”
王丹再度開口打破沉默,聲音已經恢復原狀。尤墨在對話中斷之後就開始了新的一組練習,揮拳擊中沙袋的聲音讓他沒有聽清對方的話。
“你不覺得嗎?”王丹重複了一遍後。繼續問道。
“觀眾的角度來說,確實不錯。”尤墨停下動作。點點頭,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可惜我更喜歡戰場上搏殺的感覺。”
“藝術與暴力。好極端的兩個名詞。”王丹輕嘆一聲,滿臉苦笑。
瞧見對方的表情,尤墨反而笑了。
他的笑容沒有苦澀的味道,還是微微的眯起眼睛,翹起嘴角的那種。
“其實也有共同點,只可惜這支球隊和它的觀眾並不欣賞。”
“有什麼打算?”
“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