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情爆出,身邊人的驚慌失措是可想而知的。
尤墨本來打算當晚就打電話和關係密切的傢伙們報個平安,結果嘴實在疼的厲害,說話不方便不說,時間也太晚了。萬一有放心不下的要過來看自己,也不太好介紹。於是他只給江曉蘭說了下晚上去處,就掛了電話回房休息。
王丹有心好好安慰安慰他,奈何父母一直在自己房間裡邊叮囑邊商量,一直待到半夜才撤退。想乘夜色溜到他房間去,她又仔細考慮了一下,放棄了。
累壞了吧,還是別騷擾他了。
尤墨確實累,不過不是身體,而是沉甸甸的心裡。
對他刺激最大的,是民警們那些嘲諷和最後那一腳。原因很簡單:他們正是選拔賽決賽前那個晚上,出面解圍的那些民警!
尤墨的狀態和王九經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就是曾經美好的感情,瞬間化為烏有,甚至變成仇恨的那種掙扎感。
沒有人會對肆意侮辱自己的人抱有好感,能選擇原諒他們,都是聖人一般的存在了,更何況他這一介凡夫俗子。
但他的心裡,真的恨不起來!
民警們就不用說了,他們曾經是那麼可愛的存在。現在只是被片面之詞矇蔽了雙眼,沒有看清楚真相而已。
混在圍觀群眾裡肆意侮辱自己的傢伙們,肯定是有些渾水摸魚乘亂出風頭的。這種傢伙確實可恨,但實在沒個明確印象留下來。
恨是恨不起來了,讓他難得糾結起來的。還是深深的失落感。
在體育館外面被圍了兩個小時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可轉眼之間,歡呼已成唾罵,支援已成侮辱,粉絲已成仇人!
這種落差實在太大,如果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來承擔的話,真不知道要頹廢到什麼時候去!
尤墨忍受著渾身的痠痛。輾轉著,最終勉強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早有準備的王丹開始給認識的同行們打招呼。結果忙活了好一會,效果只是平平,對方都是愛理不理的。
“小笨蛋,這種時候應該給真正關心我的傢伙們打電話。和你那些同行們訴苦求同情有啥用?”尤墨悄悄出現在背後,輕敲她的腦袋。
王丹心裡不是滋味,嘟著嘴反駁:“你都這樣了,他們難道還能歪曲事實胡編亂造?我給他們打電話只是說明事實而已,誰稀罕他們的同情!”
“在競技這個圈子裡,只有實力,才能讓人無話可說!”尤墨試著微笑了一下,結果還是感覺彆扭,於是作罷。
“意思是別人怎麼寫你都無所謂。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誘導不知情的傢伙們,給你帶來不必要的災難?!”王丹火氣漸湧,轉頭看了眼他那張滑稽的臉。又心疼起來,伸手輕撫。
“疼的厲害不?”
“疼到不疼,只是有點彆扭,都是些皮肉傷。”尤墨看出來她眼中憤怒的火苗了,淡淡地回應。
“草原上的獅子,從來不會怕小動物們的議論。敢當面議論獅子的小動物們。得不怕死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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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訊息的姑娘們果然心疼的要命,最後在他好一通安慰之後。才放棄了過來看他的打算,心情忐忑地翻看報紙。
周曉峰則氣的夠嗆,手抖著放了幾句狠話出來,最後卻成了細聲安慰,聲音裡的嘆息幾欲可聞。
鄭睫也嚇的夠嗆,不過聽到盧偉和他的對話之後,變成了哭笑不得。
“......出風頭是要付出代價滴,年輕人,吸取教訓沒有?什麼,身不由已?我教你個法子好了,女足圈子沒這麼鬧騰,你娃手起刀落正式加入她們,保證明天報道一片歌功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