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就到了分離的時刻。
積攢下來的淚水再也不用忍耐,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可以爆發,悲傷的時刻天色都陰暗了下來。江曉蘭號啕大哭著,被鄭睫死死拽住,看著那一趟走向終點的手推車,帶走了最後的記憶。
尤墨陪著他走了最後一程,沒有淚水,靜靜地看著那張瘦的不成樣子,卻彷彿從容的臉。
進火化間的時候,需要按慣例最後檢查一下。於是,屍體脖子上的滯留針管就成了需要去除的障礙。
尤墨楞楞地看著,工作人員用力把針管拔下,再用一旁的布帶堵住汩汩的血流,把屍體抬上了火化床。
這麼做合不合規矩他不太懂,但在那一瞬間,心裡只有一種感覺:太荒謬了!
原來,活著的時候,為了挽救生命所作的一切努力,在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了隨手可棄的廢品!
原來,活著的時候,無比珍惜的身體和健康,在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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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活著的時候,引以為傲的自由和平等,在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死亡,原來只是脆弱到極點的存在方式!
那就珍惜活著的每一秒鐘吧!
————
三七一過,尤墨就接到了一個頗有些讓他意外的電話。
朱廣護從巴西打來的!
老朱其實也不希望他們去國外打拼。原因和閻事鐸一樣,也是擔心多過其它考慮。
這個電話讓他矛盾了一整天,直到想起自己欠他的半個願望的時候。才苦笑著撥了過去。
神奇的凱澤斯勞滕隊,在這一年勇奪德國足協盃之後,竟然降級了!
降級意味著什麼地球人都知道,急於補充實力的他們,透過俱樂部一名魔都藉工作人員聯絡上了朱廣護。
老朱其實也沒有多大把握,他了解那兩個傢伙的心氣,不太清楚眼前這支註定要踢一年德乙的球隊。對他們的吸引力有多少。
結果卻完全出乎意料!
那個傢伙滿口答應,只是額外提了個要求:能不能在簽證上放行。帶兩個家屬過去。
凱澤方面還是很有誠意的,知道他們年齡小,估計是要帶個家長之類的陪同,也就一口應承了下來。
江曉蘭佔了一個名額了。尤墨本打算另一個給鄭睫的。
結果卻沒想到:盧偉和鄭睫都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為了表示謝意,兩人還是解釋了一下原因:鄭睫目前的水平,到了歐洲沒有任何前景,比賽打不上的話,就沒有收入來維持高昂的訓練費用。
眼下盧偉也是剛去,能不能留在一線隊,能不能打上比賽,能不能有穩定收入都是未知數,此時她若一同過去的話。很難保持正常的訓練和比賽節奏。
這要是個成年選手也就罷了,耽誤個一年半載並不成為運動生涯多大的損害。可她才18歲,正是成長的黃金階段。這種時候實在是耽誤不得!
其實決定主要還是鄭睫下的,小姑娘態度堅定的很:不是不去,是給你們一年時間,踢不出來就等著本姑娘過去掙錢給你們看!
尤墨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在家安心等江曉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