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過,冠軍很大,心小了裝不下,這裡強調一下,算是一句。”
“另一句呢。想說,冠軍很大,世界更大,腳步不停下,心就會越來越大。”
空蕩蕩的奪冠慶祝場面在這一刻凝固了,少年們的心中,湧起了奇異的感覺。
彷彿腳下的綠茵會移動一般,載著所有人,在巨大的燈光交叉中,旋轉。向前。
永不停息。
————
接下來的日子,是忙碌到腳不粘地的假期。
國少隊在島國只逗留了一天就回國了。從未享受過接機待遇的少年們,從虹橋機場一出來。就驚呆了。
原本空曠的機場停車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一眼望去最少得有上萬人。
更誇張的是市裡面竟然動用了武警在維持秩序!
見慣了電視中手持假花熱烈歡迎的陣仗,少年們真心不適應這種群眾自發的追星狂潮。還算有所準備的機場工作人員,看著歡呼聲告一段落了,把高音喇叭遞給了本地人朱廣護。
老朱也是百感交集,話一出口,聲音就哽咽了,斷斷續續說了些什麼也沒人真正聽進去,而且沒說幾句就被繼續響起的歡呼聲淹沒了。
魔都算是冠軍巡遊的第一站。市長親自出面,為少年們接風洗塵。不過沒待到第二天中午。就緊急集合奔赴京城了。
這次就更誇張,武警已經太o。京城方面先是解放軍叔叔一路開道,最後換成特警護送著少年們到達了目的地。
接見地點還是考慮了少年們的心性習慣,沒有在人民大會堂或者釣魚臺國賓館這些接待外賓的地方進行。軍車一路七拐八繞,最後停在了中南海一座幽靜的兩層小樓前面。
少年們已經有所預感了,可上了二樓真正見著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發呆。
只存在於他們想象中的大佬,一臉笑容地起身,滿口川音地招呼他們坐下。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潔,和一般的辦公室並無多大區別,只是大而亮堂。靠牆擺成一圈的一排椅子,明顯是為了他們的到來而準備的。
簡短的寒喧介紹後,年近九旬的大佬,獨自一人坐在排成一圈的少年們前面,聊起足球來頭頭是道,專業術語驚的他們一楞一楞的。
“......我在法國留學那會,是當時留學生球隊的左邊後衛,和當地的球隊打比賽,打到一半差點兒打起來!曉得啥子原因不?我那些同學,脾氣太火爆了嘛,而且,自尊心特別強,最聽不得別個說些不中聽的......你們這趟比賽有啥子感受,說來我聽聽,一人一句哈,都不許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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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還有些緊張的少年們,被老人家的一番回憶給放鬆了不少,這一人一句其實也簡單著,喊喊口號就算交差了。
到了最後兩個傢伙,卻沒能混過關。
“不得行,你們兩個不一樣!比賽我全部都看了的,你們兩個川娃子給我們家鄉人民爭光嘍,這兒要好生說一說感想!”
盧偉到也不含糊,“我們都是踢野球出身......”
“踢壩壩球,說鄉音,老鄉的嘛!”大佬出聲打斷。
“要的嘛。我們兩個都是踢壩壩球出身,膽子都大,屬於不太守規矩。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那種型別。比賽嘛,好比兩軍打仗。有戰略目標,有戰術計劃,有臨場變化,能儘可能地把這些環節都走到對手前面,就算是輸,也不會輸了信心,丟了心氣。”盧偉嘴角含笑,目光對視著。沒有閃躲。
“對的,搞足球嘛,膽子要大!比賽好比打仗,這句話我喜歡,我和你們一樣,也是膽子大,無論是國家事情還是打仗的事情,都不喜歡只按照別人的思路走。多看,多想,多聽。自然就有自己的東西了!”大佬點頭讚許,目光轉向下一位。
“我可沒的那麼多感想哈,您不要見怪。還是一句話好了:踢球如做人。無論是穩字當頭還是冒險至上,問心無愧就好。”尤墨難得的快人快語,說完還調皮地朝老人家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