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康的這段時間的好心情算是被破壞怠盡了,握拳狠狠的捶了幾下桌子,站起來,屋裡轉了幾圈,目光依然被那刺眼的標題吸引住,《樊指導,你的隊員想念你》。
胸中一口惡氣來回轉悠著,就是找不到出口。走兩步,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要撥號的時候,又猶豫不決了,嘆了口氣,坐回去陷入沉思。
動不了啊這兩個傢伙!
沒了他倆,這陣容和別的隊伍一比,簡直沒法看了,只靠一大一小的話明顯太單薄。
但不治治他們的話心裡這股惡氣實在是憋的人難受!
等等!
他倆動不了,其它人呢?動一動,給他們個教訓?
真是個好主意!
孫永康滿面笑容,不住點頭,
不過還是要考慮隊伍計程車氣影響,太明顯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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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一大早,尤墨穿戴整齊著,過來江曉蘭家。江姑娘明顯也是準備許久了,一見他過來,就和父親打了聲招撥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束自己採摘後收拾過的野花。
“好不好看?”江曉蘭不想讓氣氛太嚴肅了,臉上掛著笑容,身體也貼近了些。
尤墨也知姑娘心意,輕輕摟了下她的肩膀,放開後把她的手握住,“嗯,沒有你好看。”
江曉蘭的笑容甜甜的,卻沒說話,把腦袋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姑娘今天打扮的很用心,頭髮收拾的整齊清爽,深藍色的連衣長裙配上一臉安靜的表情,更顯得端莊穩重了。
一路無話,兩人只是偶爾的對視一笑,彷彿一直不願打破空氣中這淡淡的,卻又無處不在的思念之情。
下了車,又步行了二十多分鐘,才算到了地方。沒有想象中一整排的公墓,只是在半山上一個個靜立的墓碑,在訴說著不同經歷的人生一般,各式各樣的。
一路上的安靜,只是為了積累更多的話說給她聽,江曉蘭的表情依然平靜,語速不快也不慢,拉家長一般,絮絮的訴說著,這一段的生活,以及,旁邊這個人。
尤墨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有時候,會抬頭看看天空,湛藍的,和眼前的姑娘一樣,憂傷,但不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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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江姑娘的心算是徹底放開了,就像是剛剛交待了人生大事一般,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話也多了。語氣平靜中帶些明快,說著這些年自己的經歷,想法,以及,對未來的規劃。
尤墨就不客氣了,輕輕攬住姑娘的腰,在她異樣的目光中怡然自得:“嗯,我聽著呢,巴西你就不能跟著去了,在家等我回來,或者,有機會的話我領你去國外讀大學。”
在這一點上,江姑娘明顯早就有深思熟慮了,雖然不捨,但最難過的情緒早已經過去,現在的神情就很平靜:“我知道的,你別擔心我,就是能有個固定的聯絡方式就好了,再怎麼放心你,還是會擔心的。”
尤墨點點頭,細細的聞著姑娘身上清爽的蘆薈香,“會有的,你快高二了吧,剛好兩年後我回來的時候,你也要畢業了。”
“嗯,”江姑娘點點頭,一臉的嚮往。可眼下還有個對手呢,考慮未來的問題當然不能忽略了。雖然目前這良好的氛圍不太想破壞,但還是要問一下的:“那她怎麼辦?”
尤墨到沒什麼不自在,一臉的理所當然:“看她自己了,想踢就接著踢唄,反正有乾爹罩著我也放心。”
江姑娘很會抓重點:“那要是不想踢了呢?”
尤墨也沒猶豫什麼,目光更沒有躲閃:“還是要尊重她的想法嘛,我看她是很想去國家隊走一圈的。”
“哦!”江曉蘭拉長了聲音應了一下,“反正我將來是要以你的事業為主的,職業運動員還是需要人幫忙打理很多事情吧。”
尤墨簡直有些佩服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江姑娘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睫毛可愛的很,“看書唄,自己的特長不拿來用,多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