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飄了點雨,空氣很好。小院子裡鄭老爺子正在指點迷津。
“詠春拳的特點是‘寸勁’,和你們踢球的時候發力的要領是很像的。擺腿速度先慢後快,觸球那一瞬間達到頂峰,既可以提升爆發力,又能節約動作空間。”
尤墨其實有不錯的習武底子,5歲就開始跟著他爺爺學拳了。雖然家傳武術名不見經傳,但身體根基還是打的挺牢固,每天雷打不動的兩小時練功時間也一直保持到上初中的時候。對武術的濃厚興趣導致這娃踢球起步有些偏晚,而且動作偏大,喜歡手腳並用。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這個打架的次數可不少。這娃雖然不習慣主動欺負人,但被人欺負就更不習慣了。一直到上了高中,才慢慢糾正過來,漸漸開了竅,把武術中的很多動作要領運用到踢球上,以致後來架越打越少,球越踢越好。
聽鄭老爺子說起這些,尤墨想象了一下,舌頭有點哆嗦:“頭球也可以吧,彈跳力,腰腹力量,這些都可以藉助這種發力技巧來達到力量的最大化。”
“嗯,舉一反三,有悟性。”老爺子點點頭,“好好練,這功夫也不是短期內能大成的。”
尤墨紮了個馬步,滿口答應:“知道,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嘛!”
盧偉小聲腹誹:“床下半天功,床上一分鐘。”
鄭睫湊過來:“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
盧偉嚇了一跳,左顧右盼的,“鄭爺爺也指點下我!”
“功練子午就行了,目前這一階段就是打基礎。”老爺子拍了拍尤墨腦袋,“你這可得下苦功了!”
“子時和午時練功?”盧偉虛心求教。
“是的,子時和午時都是陰陽交匯的點,練起功來事半功倍。養生裡有‘睡子午覺’一說,大意即是如此。”老爺子詳細解釋一番,回屋又找來兩個鐵砂袋給尤墨。
一個四公斤,尤墨捆好之後擺腿起跳感覺頓時不一樣了。
老爺子果然有貨!
盧偉也覺有趣,紮了個馬步陪尤墨才練了一會就累的不行,頓覺天賦各異,老天爺才沒那麼大方。
老爺子捧了本書,邊看邊給尤墨糾正姿勢,“你們的天賦都比較難得,但這隻代表你們的上升空間很高,如若不能長期如一的堅持的話,很容易半途而廢,流於平庸了。一但荒廢,再撿起來練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情了。”
“明白!”兩人高聲回應。
“盧偉你和小睫去買菜吧,十點了。”老爺子吩咐。
一旁沒精打采的鄭睫馬上精神起來,領著盧偉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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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江曉蘭準時出現在男生宿舍門前。
姑娘明顯出門前仔細打扮了下,白色橫紋t恤配件過膝的淺色泡泡裙,剛洗過的頭髮隨意地搭在肩頭,不用離的太近都能聞見一股青春的氣息。
見著尤墨出來,姑娘還有些不好意思,招呼了一聲就低頭往外走,尤墨趕緊跟上,一頭霧水的,也不知道要去幹嘛。
快步走出了學院大門,姑娘總算回了下頭,微微有些喘,“幹嘛不說話?”
尤墨頓覺無力:“大姐,你一言不發的把我喊出來,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不說話?”
姑娘本有些歉意的,但看著這娃一臉無辜的表情就來氣,本來組織好的語言頓時拋到了九宵雲外,“我不說話你都不會問?”
尤墨無語,低頭認罪,默默地跟在姑娘後面走。
遠離了學院門口,姑娘心裡踏實了一些,步子也放慢了。尤墨大著膽子跟上,和姑娘並肩遛達,兩人身高差不多,不看長象的話就有點戀人的味道了。
江曉蘭轉頭看了一眼,就捨不得拿開了:稚嫩的臉上長了一雙與年齡完全不符的眼睛,目光有若實質,對視的時候直穿人心,偏偏眼神中又有股熾熱,讓人心甘情願的跟隨著。
尤墨微笑地看著姑娘好奇而又情不自禁的眼神,也不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起了點變化。姑娘查覺到了,目光轉移開,輕輕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