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沒全亮的時候,那幾個擄人的黑衣人便再一次現身。
他們的武功很好,落地無聲,兩個人提著裝著蘇懿的箱子的兩邊,輕飄飄地便在禁軍換崗的空隙掠了出去。
蘇懿本就渾身痠疼,被像貨物一樣這般對待,左搖右晃,更是難受至極。
“喂,我說大哥們,你們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麼?我好歹也是嬌滴滴的弱女子,你們這樣會被道德譴責、良心不安的我給你們講。”
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吐字清晰得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正在趕路的黑衣人心頭一震,互相對視一眼。
“先進林子,再開啟看。”
昨晚威脅蘇懿的那個聲音說了這麼一句,幾個人趕路的速度,明顯又加快了許多,顯然是怕她叫喚引了人來。
結果就是,她這一開口,那幾個人的動作,就更是簡單粗暴了。
等好不容易停下來,她暈乎乎地還有些晃神兒,就聽“啪”地一聲,頂頭蓋子被撬開,有沒全白的光灑落進來。
打量著四周,全是樹木。她在心裡默算著時間,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她弄出皇家獵場,要弄她出去昨晚趁著夜色早弄出去了,那這裡只能是獵場內部了。
“還好,手腳還捆著,就是嘴上布條被她咬開了。”檢查的人如是說了句。
那領頭的黑衣人望著蘇懿,聲音嘶啞低沉:“你怎麼不叫人救你?”
叫人救她?
如果說軒轅冽經過的時候她能叫喚肯定就開口了,再後面那地方就像被人遺忘了一樣,連個鬼影也瞧不見,就算是叫破嗓子了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吧。
更何況這些人既然敢一個看守的都不留就把她扔在那兒,自然是敢肯定沒人能找到那兒、或者沒人敢去那兒,所以她叫人,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蘇懿眨了眨眼睛,“哎呀”了一聲:“真是失算失算,我這心裡一害怕,竟然忘記我可以說話了。早知道我就大聲叫‘救命’了!”
一眾黑衣人:“……”
到底還是領頭那人先開口:“再把嘴堵上吧。”
蘇懿連忙道:“可別可別,我不說話了還不成麼?從現在起,我就是一啞巴,你們也都別跟我說話了啊。”
說著她倒是當真不開口了,可把準備去堵她嘴的那黑衣人逗得“噗”了一聲,險些沒笑出來。
“老大……”
一黑衣人附在那領頭人的耳邊,低聲細語說了幾句。
那領土黑衣人點了點頭,隨即吩咐:“把她吊起來!”
“是。”
兩個黑衣人立馬取出長繩,將蘇懿手腳捆在一起,身體呈一個倒弓形,連掙扎一下都很困難。
“等等等等……”蘇懿突然開口道。
“不是不說話嗎?”那黑衣人冷聲道,“堵嘴,吊上!”
“你們主子難道沒有吩咐你們在我身上取走什麼東西嗎?”蘇懿突地說了這麼一句,故弄玄虛地道,“他一直想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
那黑衣人微微眯眼。
蘇懿咬咬牙,丟擲一擊重擊:“鎮西軍前主帥、長信侯慕長亭……”
雖不確定這些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可無論是誰的人,都不可能對長信侯滅門慘案不關心。慕清手裡握著的東西,足夠引太多人覬覦了。
“不用理她,也不要信她,她花樣多得很,大家小心!”
那領頭的黑衣人到底沒肯多信蘇懿一個字,直接又決絕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