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一巴掌,明明已經出了手,卻在半途轉向,落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哐――”
那造價不菲的梨花圓桌壓根承受不住那般力道,像突然間被抽去了主心骨,碎亂了一地。
而在一旁坐著的如冰雪一般冷清的女子,卻面無表情,連眼睛都懶得眨上一下。
澹臺明庭狠狠斂眉,緊握了手心,望著眼前那張明明同他八、九分相似、感覺卻截然不同的面孔,一股氣血上湧,如排山倒海,不肯停息。
吐納了一口氣,他冷聲問她:“你要胡鬧到什麼地步?”
“是我胡鬧還是大哥胡鬧?”澹臺明慧冷聲道,“你若肯早點動手,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的男人,哪容得旁人染指?更何況,還是蘇懿那種女人!
一想到今日她說的那番話,她眼中浮現一抹恨意,手掌帕子絞成皺巴巴一團。
澹臺明庭負手而立,竟沉默著,一言不發。
澹臺明慧“唰”地抬起眼來,皺著眉驚道:“大哥,該不會連你也對那丫頭……”
“慧兒……”澹臺明庭語氣淡淡地打斷她,目中神色更淡,“你似乎忘了,你已經是賢王妃了。”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當什麼賢王妃!我只是……”她說到這裡,也說不下去了。
只是什麼呢?
只是想試一試那個男人,如果自己真的嫁給了別人,他會不會有一點點的、一點點的介意罷了。
“大哥,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丫頭?”
比文采、比容貌、比氣質、比家室,但凡能夠比的,她自認為都不比蘇懿差,可是為什麼偏偏,偏偏他要為那個女人來為難她?
“你哪裡都不差……”
差的,只是那個男人根本不愛你罷了。
澹臺明庭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甩下一句:“差的是軒轅冽的眼光。他連那種丫頭都能看上,你就不要指望他有正常的審美了。”
澹臺明慧拼命搖頭:“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這麼絕情,連這麼多年的情分都不顧!他一定還生我的氣對不對?所以才找了那麼一個女人來氣我!”
“慧兒!”
澹臺明庭皺眉,一聲低喝。
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他聽太多了,再教她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會害人又害己。
“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別怪大哥沒有提醒你,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動蘇家丫頭,到時候,就連大哥也保不住你!”
澹臺明慧聞言,恢復了冷靜,柔聲道:“大哥不必如此,你不讓我動那丫頭,我不動便是,犯不著為一個外人置氣。”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澹臺明庭道:“瘋馬發狂,賢王妃受了驚,馬上會有人過來送你回京。”
澹臺明慧冷笑:“這是連藉口都替我想好了?”
“聽話。”
只兩個字,卻不容置疑,澹臺明慧終是沒再開口。
與此同時,校場這邊。
第三場比試已經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