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分明是赤果果的栽贓陷害啊!
老太君和莫詹氏剛剛那一瞬恰巧在說話去了,也沒注意這邊,這時聽見動靜都全部抬眼過來,不知這邊是個什麼情況。
蘇懿掃了四周一眼,最終目光落在了那柳清婉身上。
自己一直和柳詹氏保持著距離,根本不可能打翻她端著的茶盞,那柳清婉就站在旁邊,應該看得清清楚楚才是。
可蘇懿目光與她對上,還沒來的開口,那柳清婉就趕緊低頭去扶住那柳詹氏,一臉緊張地問:“娘有沒有被燙到?”
嘖――
所以說,表妹什麼的,真是不能再討厭了。
那柳詹氏端著那盞茶吹了那麼久,別說燙著了,就是整杯潑臉上也沒事。
“老祖宗,”那柳詹氏指著自己一身溼漉,直接朝老太君發難,“難道這就是魏國公府的待客之道嗎?”
老太君鐵青著臉,看向蘇懿。
蘇懿還沒等她開口,就先輕笑一聲,對那柳詹氏道:“一時失手,實在抱歉。”
這是承認是她做的了?
老太君原本還不信,一聽這話遲疑地望向蘇懿。
柳詹氏唇角隱露笑容。
到底還是小丫頭片子,太嫩。
“既然如此……”
她剛開口,就被蘇懿打斷:“既然如此,不如讓我重新賠柳伯母一件新衣裳吧。畢竟柳伯母身上這身衣裳的款式和花紋貌似都是大前年的呢,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穿這種紋路的衣裳了,看著還不錯,但卻不精緻,經不起細瞧,穿出來,跌身份呢。”
柳詹氏臉上笑容盡失。
蘇懿連忙捂嘴:“哎呀,我這人說話口無遮攔的,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啊。”
一模一樣的話,柳詹氏臉色又沉了一分。
老太君忍住笑,瞪了蘇懿一眼,趕緊地開口吩咐道:“春柳,快帶柳夫人下去換身衣裳,這天氣日漸涼快,穿著溼衣裳,彆著了涼才是。”
“哼!”那柳詹氏冷哼一聲,瞪了蘇懿一眼,由柳清婉扶著,跟春柳下去換衣裳去了。
莫詹氏瞧著柳詹氏離去的方向有些擔心,坐了一會兒,也隨即找了個理由,跟了過去。
瞧著屋裡沒什麼外人了,蘇懿走到老太君身旁坐下,笑嘻嘻地湊過去問:“老祖宗,那柳家母女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談起那柳詹氏,老太君一下就寒了臉色:“哼,那柳詹氏是莫詹氏的姐姐,嫁的也是岡州數得上名號的柳家。結果那柳詹氏攛掇著丈夫柳遠勝鬧著分了家,然後拿著分得的家產買了個知縣來當。當了官之後那柳遠勝也不為民造福,只想著撈銀子,結果被人直接告到京城,落得個抄家砍頭的下場。而柳家所有的家眷,全部都被髮配到了嶺南去服勞役,也不過才前兩年的事。”
蘇懿挑眉:“既然柳氏母女都被髮配到嶺南去服勞役了,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老太君道:“先前我也與你說過了,那莫詹氏是個心軟的,柳家出事之後,她便讓青雲帶了金銀細軟去疏通了一下關係,並沒讓她們母女發配多遠。結果前不久那母女倆就找了回來,求著莫詹氏收留了她們。這次莫詹氏上京,那兩母女也一併跟了過來。”
蘇懿扯了扯嘴角,心道:怕不止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