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她是妖!”
“孽障!芸娘雖是你繼母,但也數年如一日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你不思回報也就罷了,還汙衊芸娘是妖?我看你真是瘋了!”
飯桌上,季青與老爹又在爭吵對峙。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芸娘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辯解,只在一旁默默垂淚。
這時,芸孃的女兒,只有六歲的妹妹季瑤也對季青怒目而視,大聲說道:“哥,孃親才不是妖,我不准你說孃親是妖!”
季青看了一眼老爹和妹妹,又看著芸娘冷冷道:“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揪出來!”
“孽障,真是孽障,給我滾!滾出去!”
老爹氣的渾身顫抖。
季青也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老爺,別生氣了,青兒就是對我有成見,這些年您也不是不知道。都說繼母難做,這些年我已經很努力的做一個好母親,結果青兒……都怪我沒能給老爺生下兒子,要是有了兒子……”
芸娘低頭垂淚。
“芸娘,不怪你,是這個孽障太過分了,整天不好好讀書,反而看一些志怪雜書,腦子都看的不清醒了。你放心,有我在,這個家還輪不到這個孽障做主!”
“來人,給我把這孽障關在院子裡,誰都不能放他出去!”
季老爺又好生安慰了一番芸娘,並且直接對季青禁足。
對這個兒子,原本季老爺是報以很高的期待,希望兒子能夠金榜題名,考取功名。
結果考了幾場都沒中,僅僅只是個秀才。
放在尋常人家,一個秀才也不錯了。可這對詩書傳家的季家而言,一個秀才功名肯定遠遠不夠。
幾個月前,季青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說繼母芸娘是妖,一時間弄得整個季家雞犬不寧,家宅不安。
季青回到了屋子。
他被禁足了,哪兒也去不了。
這時,丫鬟撫琴走了進來。
“少爺,您還是不要和老爺爭吵了,更不要再說主母是妖這樣的胡話,否則不僅月例銀子被扣了,您還被禁足……”
撫琴端了一碗飯菜進來。
這是她自己的飯食,季青今天不僅被禁足,連飯也沒得吃。
季青吃了一半,留給了撫琴一半。
屋子裡只剩下季青一個人。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個月前的一幕畫面。
那時他剛剛“穿越”到季青的身上,結果有一天晚上,他看到了繼母芸娘撕開臉上的皮肉,重新換上了一張精緻的面容。
季青心中恐懼之下發出了聲音,被芸娘察覺了。
顯然,真正的芸娘早就死了,而現在的芸娘……是妖!
季青察覺到危機,他不敢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很可能會被芸娘悄無聲息的殺死。
因此,季青把這件事鬧大。
他到處宣揚芸娘是妖。
甚至還請了方圓百里一些高僧、道士前來捉妖。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高僧、道士都是徒有虛名的騙子,還是芸娘隱藏極深。
結果沒一個高僧、道士能看出芸娘是妖。
雖說季青不斷折騰,讓父親惱怒,但也有效果,至少芸娘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可隨著時間推移,季青知道這種辦法只能拖延一時,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要是再不解決芸娘,那芸娘就有可能真的對他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