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青很困，他身體現在的情況也很差，全身上下都跟被拆卸重灌過一般的沉重。
但他不能睡，他還有事情要做。
言朔青慢慢伸出手，撫上了何子濯的臉。
已經半入睡的人得寸進尺的抱住他。
言朔青沒有阻止，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何子濯的臉，彷彿要把它刻在靈魂深處。
只是可惜，大概再也看不到那雙眼睛了。
那雙看著他，彷彿會發光的眼睛。
言朔青想笑，卻怎麼也提不起嘴角來。
時間差不多了。
“何子濯。”他突然叫了身邊人的名字，“我喜歡你。”
這本來就是沒打算得到回應的一句話，卻意外得到了被告白者的回答。
“我也……”應該已經睡著的何子濯哼哼兩聲，呢喃著開口，“……喜……歡。”
言朔青只覺得眼中略有濕意。
“不是的。”他閉上眼，不敢再看何子濯。
“你不愛我。”
……
言朔青推門出去的時候，何子濯已經被他的靈力安撫著熟睡。
許莫白在他出門的瞬間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過去，嘴角的笑容依舊存在，卻沒一點溫度。
“言朔青，我以為你算是能拎的清的人。現在你這麼做，知道會對子濯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言朔青輕聲道：“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自私的。”
“穆秋意跟你說的？可難道不是正是因為你喜歡他，才應該和他斷的幹幹淨淨？言空應該已經和你說了……”許莫白突然頓了一下，想明白了什麼，“原來如此，我們所有人，都猜錯了。”
言朔青不懂他後面說的猜錯是什麼意思，卻回答了他前面的話。
“已經斷了。”他這麼說道，“幹幹淨淨。”
“什麼意思？”許莫白畢竟聰明，很快就想到了關鍵，“難道你竟然……”
言朔青知道他已經猜到，被他有些震驚的看著，也就點了點頭：“恩。”
會産生長期影響的言靈術，不能對付何子濯這種頂尖的除妖師。
但當何子濯陷入熟睡，且對施術者毫無防備的時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對他使用的那類言靈術效果，會變得更強。
……
最後那四個字，他是用了言靈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