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不但大小不同連位置也不同的眼睛其實很嚇人,灰暗中還閃著綠色的光。
他在看到他們後抬起了手。
這隻手的結構都和普通人的手格外不同,像是不同人的手拼湊而成的劣質産品,連線著幹枯蠟黃的手臂。
手才抬起一半,他直接張開了那張分離了上下臉的嘴,何子濯都覺得等他完全張開後,大概能透過那張嘴看到裡面的大腦。
“縛。”
只是不等他把最完全張開讓何子濯驗證他的想法,言朔青一個字,直接就把那人從腳到嘴完全捆了起來。
過程順利的沒有一絲波瀾。
等繩子把他綁好後,那人的還眼神無辜的似乎想問些什麼。
當然,那所謂無辜的眼神也格外的瘮人。
何子濯連看都不想看他,腰間的定邪直接出鞘,就斬了過去。
“好了收……”工
“嗞——”
本該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就完成工作的定邪劍發出了和什麼東西摩擦的聲音。
何子濯不得不抬眼看去。
一個巨大的,真的是非常大的樹枝微微擋住了定邪前進的方向。
不過也只是微微擋住罷了。
幾個呼吸間,定邪劍就從頭到尾把那樹枝截了開來,露出那人驚恐含淚的眼神,繼續斬下。
“何……”
言朔青話剛開頭,定邪就在剛接觸到那人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何子濯兩指一劃,直接收回了定邪劍。
只剩那人還驚魂未定的被綁在那兒,剛剛被定邪碰到的眉心流下一道綠色的血。
何子濯和言朔青幾乎是同時發現了這件事的不對勁。
“把他嘴上的繩子解開?”何子濯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太想看到那東西的臉。
“恩。”言朔青點頭,“開。”
綁著人的繩子鬆了鬆,解放了他的嘴後又在身體的地方自動重新打了結。
那人沉浸在即將被殺死的狀態還沒回過神來,說是嘴角其實已經算是耳根旁邊的地方流下了透明粘液。
“不行,這個太惡心了吧。”何子濯都想找塊布直接蒙上他的臉。心裡略後悔自己剛才怎麼就收劍了。
一劍砍下去一了百了,也不用他負任何責任。
言朔青大概是瞭解了何子濯現在的想法,雖然身上沒帶什麼可以遮的東西,但也直接開口用言靈術從垃圾堆召來了一塊較為幹淨的布蓋在了那東西頭上。
注重視覺的何子濯這才有了提問的心思。
“你是樹妖?來城市的時候去除妖師聯盟登記註冊過了嗎?”
已經緩過神來的樹妖使勁點了點頭,差點把頭上的布點的滑下來。
“好了你的頭先別動,直接用說的回答我。”何子濯阻止他可能會讓自己再看見那張臉的動作。
“我,我註冊過了的。”樹妖的聲音意外的正常,大概是剛才被嚇的狠了,音線有點軟萌還混著濃濃的鼻音。
“額……”聯盟還會允許這麼有礙市容的妖怪登記的啊,何子濯覺得有必要向上頭反應下這個問題,“那有給你錢給你安排房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