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空深呼吸了一口氣,手掌立起,揚起手刀,照著攝像師的後頸處一劈——
攝像師軟趴趴地癱了下去。
葉晴空接管攝像機,將臉湊到了視鏡處。
末法時代靈氣稀薄,即使是天生開有神通,能夠看清不少常人無法窺見的事物的周詣,也必須藉助道門定製的特殊太陽鏡,才能看見更多光怪陸離。葉晴空的天賦和周詣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他幾乎什麼“特別的東西”都看不見。
眼下他身邊沒有攜帶能暫啟神通的符籙,只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看看本身就算是現代通靈器械的攝像機,能不能拍下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
然後……
葉晴空驀然瞪大了雙眼。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猛地朝著還站在走廊裡,似乎停滯在了拍攝的那一瞬間的周詣猛瞧了半天。
片刻後,葉晴空重新把頭低了回去。
“這到底是什麼!”
他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
在攝像機中,赫然呈現的畫面,並非場上那僵硬凝滯的情景,而是——
一整座巍峨肅穆的皇宮!
而周詣,則穿著同片場上相差無幾的衣物,好整以暇地坐在皇宮之中,最高的那座觀星閣之上。
黃赫是被冷醒的。
他打了個噴嚏,覺得凍得慌。妖都地理位置靠近赤道,就算是九寒天,氣溫也不算太低。現在雖然剛剛入冬,但依舊算得上暖和,身體壯碩點的,都還敢穿短袖。
揉了揉鼻子,黃赫暗想著要不要趁著片場中場休息時折回酒店拿件衣服時,忽然覺察到了一股非常微妙的視線。
他轉頭,就見葉明朗這二百五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對方的身上穿著一身武服短打,頭發高高挽起,以玉冠固定,手上執一把鎏金大弓,背後揹著鹿皮箭囊,是個威風凜凜的古弓手扮相。
黃赫有點摸不著二丈頭腦。
“我是不是得老年痴呆了?”他狐疑道。
葉明朗點了點頭:“嗯,而且還有高血壓,冠心病,白內障,前列腺肥大。”
“滾,你才肥大,你和你神經病弟弟都肥大而且還會飾拳。”黃赫罵他。
他摸著下巴琢磨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也穿著一身古裝。只是和葉明朗身上那身一看就是綾羅綢緞的華服不同,他身上的武服就寒摻許多了。
“我是不是突然喪失了一段記憶,其實我們已經跟著劇組到了新的外景,接著準備拍下一場戲了?”黃赫又道,“而且那導演還看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希望我這個助理也能出道,然後和周詣組個組合,於是叫我來客串一把?你這貨就是沾了我的光,被順帶捎上的?嗯,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個炮灰富二代,而我是忍辱負重的薪王。”
“薪你個鬼,這火傳不了,”葉明朗罵他,“我們攤上大事兒了!”
“什麼事?”
“你自己看。”
黃赫抬頭遠望四方,才發現他和葉明朗此時竟身處一片戈壁荒漠之上。
此時,忽然有連角聲響起。
“不是吧……”黃赫的臉色有些發白,他與葉明朗,似乎身處戰場。
“有個好訊息,還有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個?”葉明朗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黃赫知道這二百五的尿性,這貨表面上越是淡定,心裡就越是慌得一匹。
“你可以閉嘴了。”他道。
葉明朗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好訊息是,我們還不用去當炮灰戰死沙場,這裡雖然是戰場但是不用我們上陣殺敵。壞訊息是,我們有個比上戰場當人肉靶子更慘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