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聽和你合作過的同行說你前途無量,流量的臉戲骨的心。怎麼,現在也想試試當純流量了?”
周詣趕忙朝導演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是我的錯,耽誤拍攝進度了。”
導演搖搖頭:“算了……你年紀小,犯錯也正常,是我嚴格了。繼續吧,場記打板,這段重來。”
跟被扯得差點哭出來的女演員道了歉,周詣收了神,重新投入進拍攝之中。
片場之外。
周詣在片場拍戲趕進度,而謝千仇等人則和昨天一樣,站在外圍,與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一起觀察著場上的情況。
傅詩巧忿忿地盯了導演一眼:“週週還是新人啊!他演技已經夠好了,那導演未免太苛刻了吧!之前那個小花ng那麼多次,也沒見他罵人啊!”
葉明朗勸她:“哎!你們家正主又不是單純賣臉的流量,導演對他有演技要求是好事啊,說明人導演是把你家正主當成正經演員在對待呢。”
“這麼說也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但週週就是要才華,”傅詩巧抱胸,但還是有些意難平,“可是還是很讓人生氣啊!”
葉明朗覺得這姑娘有朝著非理智腦殘粉發展的趨向,嚇得趕忙退了一步。
而一直留意著周詣的謝千仇蹙起了眉。
他雖然對演戲這種事情沒有直觀的概念,只能勉強分得出有演技和沒演技,對演得好的人演得究竟有多好,並沒有一個直觀的概念,但也看得出,周詣是真的這一段演砸了。
周詣明顯在走神。
謝千仇抿起唇來,第一反應就是周詣還在想著昨晚驅邪陣失敗的事情。他有些慚愧,周詣雖是玄派中人,但畢竟是隱世大族的世家子,和錦都道門並無關系。最開始的時候,明明是他先纏著周詣,非說要幫襯對方,結果到頭來,卻一直是周詣在幫助他與錦都道門。
他垂了垂眼眸,心裡忽然有點陰鬱起來。
似乎,有什麼東西,像是執念,在發芽生根了。
他恍恍惚惚地産生了一股錯覺,好像他和周詣其實早就認識了,而那時候,也是周詣在一直幫襯自己,而他只能默默地仰望對方而已。
謝千仇忍不住又想起了在錦山門發生的事情:雖然周詣之後一直跟他說,他是被邪穢近身,中了邪,才會做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來。但謝千仇其實對自己做過些什麼,也有著些許的印象。
比如他吻了周詣,真的是出自本心。
又比如,那個夢魘……謝千仇知道自己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咆哮著: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幻覺!它們,都曾是真實發生過的。
雖然名諱有了出入,但他永遠也忘不掉周詣的容顏。夢魘中名為漸遠的白衣青年,的的確確就是周詣。
周詣就這麼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卻毫無作為,只能撕心裂肺地拼命去觸碰他——
而後,無疾而終。
這邊,葉明朗已經和傅詩巧就高要求與高期待對她家正主是不是好事討論了半天。
傅海行在一旁陰陽怪氣,葉明朗和傅詩巧立馬同仇敵愾地把矛頭對準了他,逮著傅海行又是懟了半天。
懟完傅海行,葉明朗才發現自家道門的師弟也和場上的周詣一樣,走神了。
他光速撓頭,有些為難起來。
這兩人明明看上去黏黏糊糊的,一副已經在一起了的恩愛模樣,但……
葉明朗雖然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小說寫了一摞,也算是個理論主義宗師了。
周詣和謝千仇兩人之間,其實還是有著很深的狹縫與隔閡。
一方過於自負掌控全域性,而另一方又過分自卑。
原本謝千仇還能在演藝方面幫助周詣,可等周詣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他倆的鴻溝就會被無限制地擴大。
就像是壓力球,當壓力到達一個峰值,那就會——
嘭的一聲,徹底爆炸。
“媽耶,謝千仇這小子該不會黑化吧……”葉明朗莫名有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