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他聳聳肩,“你要是想吃,下次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做唄。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肯定弄出來的東西沒那些專業的大廚強。”
謝千仇都快感動哭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周詣總能觸動到他心裡柔軟的地方。
從小,他就因為七殺命格倒黴至極。尚且年幼之時,就被父母送到了道門,一邊上學,一邊修習玄術。和家人聚少離多,便是逢年過節,他也只能待在家裡的別墅中,守著傭人做好的一桌晚宴,一個人默默地看著。
好像每和周詣多在一起一分鐘,他就多喜愛他一分。
周詣倒是無所謂,長兄如父,他以前也照顧過錦山門的一眾師弟師妹,被人撒嬌纏著做飯做糕點也不是稀罕事。
他並非那種迂腐書生,從來沒有過什麼君子遠庖廚的想法。
只是見謝千仇好像因為這頓飯有些激動,看著對方感動的表情,周詣莫名的想起一個人來。
記憶裡,他也替承惠太子做過銀耳,只是當時他初為國師,雖得先皇賞識,但太子卻一直對他有所戒備。彼時太子被刺客所傷,身中詭術,他便將驅邪的符籙燒盡,將符水混在清水中熬成銀耳湯,規勸太子喝下。
可惜那他看了整整一夜才熬好的銀耳,最後直接被太子拂袖摔了,瓷碗跌在地上,碎成了無數殘片。
果然,就算謝千仇真的是承惠太子轉世,那也和太子是兩個人。
他極度厭棄剛愎自用的太子,卻對謝千仇百般遷就。
也不知道錦山門現在被拆成什麼樣了……
周詣把記憶中有關太子的一切甩開,端起粥喝了起來。這會兒他又有點愈發記恨太子了:這人死了之後為何不葬入皇陵,非要把陵給藏到錦山門底下去?如果山門之下並無太子陵,那錦山門還有被保下來的一線生機。
正喝到一半,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周詣有些無奈地放下碗,不耐地接起電話:“葉明朗,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難道是對寫指令碼這事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電話那頭有些懵逼:“葉明朗是誰?”
“嗯……不好意思我聽錯了,”周詣趕忙改口,“這聲音……您是阮老的那位弟子,那天的那位場記先生?張導。”
他回去之後有特意找過相關資訊,那位場記導演姓張,屬於五代導演的中堅力量,只是最近似乎陷入了瓶頸期,沒什麼産出罷了。
對方笑了笑:“可以啊,居然還記得我的聲音。小周,我像阮老那樣叫你應該可以吧?我一直在計劃拍個新片,但是,陷在瓶頸期裡很久了。最近我又了點新的想法,總算是可以讓那部劇開機了。”
“那先恭喜張導了,”周詣禮貌祝賀,“不知張導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
張導頓了頓:“小周,你這段時間有空嗎?”
“目前還沒有工作。”
張導沉吟:“那……週末的時候,有空來一趟筆墨堂嗎?”
筆墨堂是錦都內一處比較偏僻的旅遊點,是建國之前一位名導的故居,不少導演與相關從業者都將其視作勝地,希望透過巡禮獲取一些事業上的啟迪。
“張導?”周詣蹙眉。
“阮老他向我推薦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來我這裡試個鏡,”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沒有劇本,你如果有空就來,這部戲,比較特殊。”
周詣恭敬道:“我明白了,那週日的時候,我會準時到筆墨堂去的。”
張導略顯驚訝:“你就不問問這部戲是什麼戲嗎?”
“我相信張導您的實力。”周詣不卑不亢地恭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