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有情嘛,”周詣對他眨了眨眼,“算一算,不就知道了?”
謝千仇凝眉:“當年,就算是道門門主也算不出葉師兄的下落。”
“把他的生辰與八字告訴我,萬一算得出來呢?”
周詣認真道。
他本就生得銳氣十足,現在這麼全神貫注地凝視著謝千仇,那雙眼角微揚的吊梢眼裡滿溢著說不出來的自信,讓人會情不自禁地信任他,將一切全盤託付。謝千仇頓了頓,忽然覺得,也許周詣真能算出些什麼來。
畢竟,對方來自一個神秘的玄術世家啊,也許掌有著道門不知道的秘法。
他朝周詣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就拜託你了,周詣。”
謝千仇難得的叫了聲周詣的大名。
是夜。
周詣張望了一下四周,夾著一個圓盤狀的銅色羅盤,和謝千仇一起登上了公寓的是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深夜時分城市中的流光溢彩的霓燈依舊閃爍,但站在這麼高的地方,那些燈火被拉遠了距離,光也暗淡明滅了些,一時讓周詣有些怔怔,不知天上是星辰,還是地上有繁星。
他拿起羅盤,比對著夜空中暗淡的明星,開始了星圖蔔筮。
謝千仇神情凝重地站在他的身旁,忽然有夜風吹來,讓謝千仇微愣。見正在撥弄羅盤的周詣打了個噴嚏,他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周詣身上。
周詣側頭:“你不冷。”
謝千仇不提自己,卻道:“別感冒了。”
周詣見他一副無甚感覺的模樣,搖了搖頭,又開始凝神注意起羅盤上指標的轉動來。等他沉浸在星盤中後,謝千仇才抽了下鼻翼,哆嗦了一下。他跺跺腳,企圖暖和暖和身體。
該死的,怎麼這麼冷啊!
周詣又轉過頭來:“衣服你還是自己穿著吧。”
謝千仇強顏:“沒事,我身體比你結實,不會感冒的,對了!你算出些什麼了嗎?”
“算,是算出來了。”
周詣的神情忽然微妙起來。
謝千仇心中猛喜,但見周詣神色不對,又蹙眉問:“葉師兄他是不是真的早已罹難……”
“沒啊,他吃嘛嘛香,過的比豬還滋潤,不過……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你那師兄叫葉明朗嗎?”
“怎麼了?”
周詣的臉色更加微妙。
像是……被噎到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他現在改名了。”
“那叫什麼!”謝千仇有些急切。
周詣頓了頓。
“哦,他現在,是個寫小說的。叫……蘇斷腿。吃了藥的時候叫蘇蘇蘇蘇蘇蘇斷腿,不吃藥的時候叫蘇斷斷斷斷斷斷腿,報複社會的時候叫蘇斷頭頸軀幹手腳尾。”
謝千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