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千仇還算負責。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陪在周詣身邊。
周詣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也沒說出來。
那日在車上,他對謝千仇道出自己的疑惑後就沒了下文。任憑他再怎麼問詢,謝千仇也只是模稜兩可地以“待在他身邊自己的運氣會變好點”這樣的拙劣藉口敷衍他。
不過,周詣也不是特別在乎。
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自覺謝千仇就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斷不可能在自己手上討到好處,便心安理得、沒心沒肺地接受起了對方的全方位照拂。
一切似乎都太平了下來。
只是。
這天是週五,謝千仇的車限號,開不進市區,周詣婉拒了對方說要從乘風在錦都的分公司調配一輛保姆車來接送他的好意,準備自個兒搭地鐵回暫住的地方。
他那間小得可憐的地下室已經被謝千仇給退掉了,對方給他在錦都外三環重新安排了一處保密性不錯的單身公寓。
可憐周詣大派首席出身,當年位極人臣,也曾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可現在,竟淪落成這副德性。
周詣走出錦都影視學院,看著校門口擺放著的無數共享小單車,再看看那些嬉笑著騎上車,一騎絕塵而去的學生們,差點沒臨車涕零。
他會騎馬騎牛騎騾子,但就是學不會騎腳踏車。
或者說,周詣對現代的一切交通工具都毫無辦法。
他估計自己連個兒童滑滑車都滑不好。
“哎,命苦,地鐵站還挺遠的……”周詣拿出手機,慢慢吞吞地給謝千仇發簡訊。
<101nove.語言的唯一成效,就是他的打字速度直線上升了不少,而且還會拼音和五筆了,原來那喜歡發文言文的破毛病也得以矯正不少。
【下次限號的時候你還是借一輛保姆車吧……地鐵站離學校太遠了。】
謝千仇的簡訊回得很快,讓周詣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一直把手機拿在手上,且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著螢幕,就等著和他聯系。
【那你在校門口等等,我現在就去接你。】
周詣怕字打得慢了,趕忙語音回複:“哎!別啊,我說下次。別去借車了,怪麻煩的。”
謝千仇也語音回了他:“沒事,我買了一輛新車,正好原來那輛限號的時候開。”
周詣:“……”
有錢真好啊!
發自內心地感慨了一句,周詣便靠在了學校大門口的立柱旁,等著謝千仇來接他。閑著沒事幹,周詣索性打量起了學校門口往來進出的學生們。錦山門雖長於星佔,但在相術方面亦有建樹。他雖然達不到某些相師高人的境界,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面相命理,但大致地揣測一下對方的氣運走向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忽然,周詣的神情一頓。
他看到了之前那個,下課的時候堵了他,想同他借道說話卻被他撿懶拒絕的男學生。
那男生長得平平無奇,並不出彩,但頭上卻染著非常打眼的一抹金毛,在人群裡脫穎而出,瞬間抓住了周詣的視線。挑了挑眉,周詣觀察著那男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