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天認得那青年。
他氣急敗壞。
“周詣,你這個賤人,我記著你了!!!”
“阿嚏!”
周詣打了個噴嚏,暗想是不是有人在叨唸自己,但旋即,他又否定了這一想法,只能有些抑鬱地想自己估計是感冒了。
見他哆嗦了一下,一直坐在床邊的謝千仇趕忙關切地湊到他的身旁,和聲細語道:“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喝點熱水,我去給你找找,別墅裡應該有常備藥。”
周詣點點頭:“麻煩你了。”
昨夜他繪制完往生陣,徹底處理掉冥婚之事後便因精力透支而昏睡了過去,之後的事都不大記得住,只隱約有點印象。
謝千仇確實沒有丟下他,但也沒有把周詣帶回他那間逼仄的地下室去,反倒驅車將周詣送到了現在他躺著的地方:這是一間位於市區三環附近的別墅小區,安保優秀,保密性非常良好。
躺在床上,任由謝千仇去找常備藥,周詣暗自琢磨著冥婚隊的事情。
雖然事情已經算是解決了,但他心中卻仍舊困惑重重。
銘天似乎並不知道冥婚的危害性,那麼,他的那枚玉扳指是從哪裡得來的?就算是什麼傳家寶,他的親戚祖宗也不會用這種損陰德的玩意兒坑他吧……還是說,給予銘天玉扳指的人另有其人?
周詣深思著。
陰陽不同,非道禁行,只有玄術師與道派之人才能在陽道與陰間自由穿行。給了銘天玉扳指的人恐怕也是道統傳人,但……他卻違背了道派規矩,擅自將不應給予凡人之物給予了銘天……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物呢?
他琢磨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自討沒趣。錦山門早已消逝在了歷史長河之中,他周詣也再沒有責任維護道統秩序。他之前聽謝千仇提起過,對方所屬的道統似乎是現在錦都之中的絕對統治派,那麼這違道之人,自然有謝千仇與他背後的道派處理。
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拍戲,然後盡快出名,賺取足夠的錢,把錦山門那拆遷在即的門派駐地重購回來。
正當周詣想要下床,讓謝千仇趕緊把他送去《狐仙》劇組的片場拍攝今天的戲份時,便見謝千仇端著一杯水,手裡拿了點西藥走了過來。
只是對方臉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周詣結果水杯,苦著臉把藥吞了之後才疑惑道:“你擺著張臭臉幹嘛呢?冥婚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犯不著再為那個和你關系緊張的同門傷腦筋吧。”
謝千仇搖了搖頭。
他有些歉意地看了周詣一眼,低聲道:“小詣……真是抱歉了,我沒想到居然有人會認出我來,還拍了照片。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
“什麼負不負責?”周詣摸不著二丈頭腦。
謝千仇神態自若地接過空杯,又找來往衛生紙給周詣擦了擦嘴角,這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
“我剛才接到了乘風那邊的公關的電話……你看看手機吧。”
周詣低頭,看向手機螢幕。
在手機上開著的客戶端上,赫然羅列著今日頭條。而頭條之下,便是一張曖昧照片。
那是他與謝千仇之前追查黑氣追到快捷酒店時,自己給他別定位用的領帶夾時的影像。
正在此時,周詣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雖然已適應了現代生活,但對智慧手機還不算熟悉,當下劃了幾次螢幕上的接聽鍵,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徐晃那中氣十足的聲音猛然穿越手機聽筒,直沖進周詣耳朵裡,差點把周詣嚇得不輕。
“好了,恭喜你!周詣同學!”徐晃有些氣惱,他是真沒想到周詣這麼能搞事情,“你和謝千仇,就是乘風的那個董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詣不大會調聽筒聲音,只能把手機拿遠一點,以防耳膜被徐晃給吼穿:“什麼怎麼了?”
徐晃狠狠地喘了兩口。
“你被人拍到和謝千仇一起出現在酒店門口的照片了,現在,網上正在瘋傳這張照片。有人在問乘風的董事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更多的是在問詢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從來沒有在公眾視野中出現過。”
“我不是很懂啊。”
“簡單來說——”
徐晃咳嗽了一聲。
“你,一夜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