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這麼一顛,骷髏吹嗩人也被摔得有些骨頭散架,它怒嚎起來,索性棄馬而行,張開森森骨爪,猛然朝周詣襲來!
周詣沉下氣,沒有因為骷髏吹嗩人的襲擊而自亂陣腳,反倒心神更加專注地扳著銘天手上的玉扳指。那扳指嵌得極死,其上彌散著黑氣,深深地卡在扳指與拇指之間的縫隙之中,讓周詣無法挪移半分。
骷髏越來越近了。
謝千仇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因為黴運作祟,半道上又被還在驚慌失措的大馬踹了一腳。
周詣的額角滲出一絲冷汗。
還有十米。
五米。
兩米。
先把黑氣壓下去……周詣眉頭緊蹙,此時,骷髏吹嗩人已近在咫尺。它高高舉起骨爪,想要周詣當場撕成兩半。終於,就在骨爪離他的腦袋僅有不到數尺距離時,面前將黑氣驅散的周詣總算把扳指從銘天手上扯了下來!
他高舉那枚扳指:“信物在我手上,銘天已經沒有資格迎娶公主了!”
骷髏吹嗩人的骨爪停住,似是有些糾結。
趁此機會,周詣深呼吸一口氣,和骷髏對峙起來:“既然有信物的人就是公主良配,那是不是我有資格迎娶公主了?”
“你沒有血統資格!”
“我有。”
骷髏疑惑起來:“你有哪位皇親的血脈?”
“這個嘛……”周詣視線偏斜,並未回答。
骷髏疑惑更甚。
此時——
從地上爬起來的謝千仇,已然跑了過來!他目光如炬,手中的長劍筆直地刺進了還在狐疑周詣有無資格的骷髏吹嗩人的後背之中!這吹嗩人雖只是白骨,但罡劍上的罡氣卻能驅散它身上的怨氣,頓時,骷髏吹嗩人慘叫一聲,身上冒起陣陣白煙,竟是被罡劍狠狠重創!
它轟然倒地,發出了一聲巨響。
周詣大口喘著粗氣,拿著那枚玉扳指,竟覺得這溫涼的玉石有些燙手。
總算解決了。
謝千仇見骷髏倒地,謹慎地將罡劍抽出,又照著骷髏的後背補了兩刀。
確保這骷髏吹嗩人怨氣已散,再無法動彈後,謝千仇才趕忙跑到了周詣的身邊,扶住了有些脫力的周詣。
“還好嗎?”謝千仇關切道。
周詣擺了擺手,又踹了銘天一腳:“還好,就是這家夥身上一股子尿騷味,燻死我了。”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白骨新娘卻突兀地開口了。
它雖已是伶仃白骨,但身上依舊有著一股高貴典雅的氣質。白骨新娘的聲音不似骷髏吹嗩人那般嘶啞,反倒有些悅耳動聽。
“仙師大人,請問,可否放過小女子,讓小女帶著沈郎離去呢?”
周詣訝異地回過頭去。
“沈郎是誰?”他問。
白骨新娘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無生氣的骷髏吹嗩人。
周詣的眉毛擰了起來。
這冥婚應該是銘天為了攀高枝結皇親,吸龍脈氣運轉運招來的,按理說這靠著怨氣複生的白骨新娘應該會對他痴纏不休,直至將銘天也拖入陰間永墜冥河。可現在……
它,居然想要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