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匕首上沾染的血跡,那神情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佳餚。然後,他對應茹說,“夫人,這個人確實比剛才的金貴,血液裡還有藥味,大補啊。”
“是嗎?那我們快開始吧。”應茹興奮地說到。
三人緩緩地往冰棺那邊走去,淩霄急的不行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剛才那老者隨意露的那一手,他沒看清對方的動作。只覺得這老者功夫應該了得,露一手何嘗不是為了震懾他!
千夜低頭看著冰棺中的人,絲絲冷氣縈繞,看不清楚臉。依稀可以感覺到身體被保護得很好,但周身卻泛著一股死氣。
“林叔,開始吧。”
“恩。”他拿出準備好的管子,低頭在冰棺弄了幾下,另一端捏在手裡。快速在千夜的手腕出劃了一道,然後用管子堵住出血口。
鮮紅的血在有些透的管子裡緩緩地流向冰棺,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千夜只覺得他出手狠厲,腕間更是極痛,偏他的手攥著她,像鐵鉗子一般又勞又緊。她咬著牙一聲未吭,暗自卻撚了些藥粉借機灑在他身上。
突然,她佯裝奇怪地問,“你怎麼沒把他身體裡的血引出去?這樣我的血不是白流了?”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那老者鉗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似乎想將她的手腕折斷。
“你說什麼?”應茹有些擔心地問,事關傅湛,她不想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你到底懂不懂何為換血?”千夜壓根不理會那老者,轉頭對著應茹說,“換血就是將一個人身體裡的血全部引出去,在引入另一人的血到他的身體裡,這才是換血。不然,根本沒用!”
應茹當下看了一下傅湛,確實發現沒將他的血引出去,當下抬頭看向那老者,“林叔?怎麼回事?”
“娘,他一直都在騙你。否則,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此刻,他為何不按照千夜說的來做?換血這種事情,即便我們沒有親眼見過也明白,以物易物即為換!”淩霄突然出聲,他早就讓人去查了這人,可是時間過於久遠,一直沒有最確切的訊息。
千夜突然彎下腰半個身體探進了冰棺中,在角落處發現管子的另一邊接著的是一個瓷瓶。她將瓶子拎起來遞到應茹面前,“現在你還不相信嗎?他根本就沒有在換血,他在騙你!”
她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應茹剛才就被淩霄說的起了幾分疑心,如今一見這個,立刻從千夜手裡拿過瓷瓶。氣憤地質問他,“這是什麼?”
老者立刻松開千夜的手腕朝應茹伸出手,“拿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應茹不依不饒地問。
事已至此,老者不再隱瞞,所幸撕破臉,“沒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什麼換血都是騙你的,我根本就不會換血,而且傅湛早就死了,死人怎麼還有可能活過來呢?簡直是痴人說夢。”
“不,不會的,你騙我!他沒死!”應茹沖他大吼了起來,接著喃喃自語道,“換血,對,要換血,給他換血他就會活過來了。”看著手裡的瓶子似乎反應過來了,她彎腰就將瓶子裡的血往傅湛嘴裡倒去。
老者已經,伸手去搶,“快點給我!”
“不行。”應茹固執地要將血給傅湛喝。
一旁的千夜在被松開的時候立刻先給自己止了血,驟然失血過多,加上剛才過猛的動作讓她一時有些眩暈,不由閉上眼蹲下身靠在冰棺的一角休息。
應茹和那位老者仍再為那瓶血爭執著,因老者步步緊逼,應茹不得不拿著瓶子退到另一邊,“竟然是騙我的,你這麼在意這血做什麼?”
“你懂什麼?這些可都是上好的補品,快點給我!”
“休想,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老者一把扯下身上的黑袍,露出一張和枯木一般,滿是溝壑嶙峋的臉,每一道痕跡都深深地烙印進他的身體裡,把他分成無數的小塊,異常的難看。
應茹幾乎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了,“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端木情離得遠,倒不如她看的清楚。淩霄雖然有些驚訝,卻不動聲色地慢慢往這邊靠近。千夜依舊靠著冰棺坐在地上,若她此刻看見了那老者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是得了樹人症。
顧名思義,這種病會讓人身體的每一處都像樹木一樣,慢慢僵化,紋路深深烙印入骨,最終想樹枯了一樣痛苦地死去。
鮮血可以暫時緩解他的症狀,尤其是千夜的血,對他而言簡直是大補之物。
“快把血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老者懶得再與她廢話,目露兇光,一字一頓道,腳下也一步步朝她逼近。
應茹冷冷地笑了,“看來這血對你真的是不可多得的補品啊。既然如此,我怎麼能讓你如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