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能不能解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紫蘇受鞭刑三十,也被逐出鳳棲谷,從此死活與鳳棲谷無關。
黃荊的處置算是比較輕的,受鞭刑二十,失去了長老之位,發配到一間鳳字號的醫館去當大夫。
還有一些白術的心腹,或輕或重都受了一些處罰。
與黃連齊肩的白前,不再是鳳祥醫館的總管事,成為了一家醫館的小管事。
鳳棲谷的鞭刑不同於其他,這種刑罰是當所有人的面執行的。鞭子也浸染了無數藥草,傷口會比一般鞭刑好的慢,疼痛感也加倍,是難捱又難堪的一種刑罰。
白術和黃荊都對這些懲處悉數接受,只是求慕容毅可以善待他們的弟子。紫蘇則是要求帶走紫河車,慕容毅都答應了。
與這些人的處置一同告知谷內眾人的,是三日後千夜正式以少谷主的身份與谷內外管事一齊議事。
慕容渚對他做出的處罰很是滿意,雖然白術身中半月,但好歹還是有命在。
“你說什麼?紫蘇想見我?”千夜有些懷疑地看著霧臨,在她眼裡看來,紫蘇在離谷之前想見她爹一面倒是有可能。
見她?她到底想幹什麼?
霧臨再次確定地點頭,“她說她在紫蘇園等你。”
易寒對上她滿是狐疑的雙眸,“我陪你一起看看看?”
“恩。”千夜點頭,兩人起身便往紫蘇園走去。
“等等我。”霧臨趕緊跟上他們。
一行人走到紫蘇園,她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少谷主大駕光臨,真是失敬。”
“有事?”千夜可一點也不想與她多說廢話。
紫蘇看著她,沒有回答,倒是輕笑著說了句不相幹的話,“你的眉眼真漂亮。”她凝神看了千夜片刻,“其實你還很小的時候,我抱過你的,你還沒長大我就知道你會像他多一些。”
這裡的他,毫無疑問說的是慕容毅。
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千夜冷聲,“說完了?”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紫蘇轉而看向易寒,打量了一番,“你唯一像你孃的就是找男人的眼光,都不錯。”
見紫蘇還提及她娘,千夜頓時不客氣道,“我和我娘可都是別人上門求來的。”
“是啊,這點還真是令人嫉妒呢?”紫蘇臉色不改,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也都無所謂了。
“你是該嫉妒,費盡心思我爹也不曾看過你。我娘即使走了這麼多年,我爹心心念念還是她。”千夜冷漠地看著她。
一旁的霧臨和易寒都知道她這是生氣了。
紫蘇一頓,沒有再糾結於這個,說起了不相幹的事情,“聽聞少谷主好事將近,我準備了一份賀禮,現在提前送給你了。”
說罷,她輕拍兩下手掌,兩個人便抬著一個男人出來了,身邊走著的是與慕容毅有幾分相似的紫河車。
見到他,千夜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這是我之前偶然救下的,現在是我的藥人。身體各方面都不錯,請少谷主笑納。”紫蘇大方而又坦然地看著她,仿若送的真是隻是一件禮物而不是一個人。
正說著,人也到了跟前。
“清風?!”霧臨不經意間掃了人一眼,只見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終於看清楚那張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臉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可不就是清風?只是他現在太過消瘦,千夜一下子還沒認出來。他正靜靜地躺在那裡,無知無覺,不用說,肯定是被下藥了。
千夜淡淡地掃了一眼,面上沒有任何波動。易寒不著痕跡地扯了霧臨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身側拳頭死死握緊,努力不讓自己再失態。
“原來還是少谷主師兄的舊識啊?”紫蘇感嘆了一句,狀似惋惜地說道,“那還真是可惜了,不能用來做藥人了吶…”
“哦,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為了能見識一下少谷主的醫術,我可是剛給他下了攝魂呢?哎,早些知道他與你們有這樣的淵源就不下毒了。”
她的口氣裡並沒有多少可惜的意思,唇角還掛著惡劣的笑意,“我是沒眼福親眼看到他醒來了,倒是讓谷裡的人撿了這麼個大便宜。”
她是故意的,離開之前,她故意要再給千夜添一次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