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正值壯年,再說,少谷主在密林還未回來,谷主退位給誰?稍等幾日待少谷主歸來再說不遲。”青果佯裝驚訝,意思卻明白極了,要換谷主也是千夜上,輪也輪不到他。
“啪——”白術一掌拍在桌上,“你不同意又如何?你只有一個人,這裡在座的各位可是都贊成的。”
“那又如何?你以什麼身份來做谷主?長老上位?”慕容毅淡淡地說著。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白術,他霍地起身,雙目赤紅,“世人都只知道鳳棲谷慕容一脈,哼,沒有我們這些人哪來今日的鳳棲谷?可笑的是你們的谷主之位卻是世代相傳。我偏要做這第一位不姓慕容的風兮谷谷主。”
白術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一腔孤勇和決然。
他最初的不甘便是來源於此,他明明比慕容毅出色,比他更努力。為什麼師父還是選擇了他當谷主?就因為他姓慕容嗎?師父甚至親自點名讓他當了長老,接著一走了之,從此了無音訊。
輕哼了一聲,青果有些不屑道,“若真如此不甘屈居人下,何不離開,自立門戶。”他掃視了周圍的人一圈,“與其說你們成就了今日的鳳棲谷,何不說是鳳棲谷成全了今日的你們?”
他們的一切,都是鳳棲谷給的,而不願意留下的人,鳳棲谷也從來不曾逼迫過他們。現如今,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心安理得地享有一切卻仍不知足,簡直可笑。
“你懂什麼?”白術吼了一聲。
“我至少還懂禮義廉恥,不會恩將仇報。”青果毫不客氣。
見青果一個人便說的白術無言以對,霧臨不由佩服起這位年輕的長老來,嘴上功夫不比製毒能力差啊。
此時,黃連從外面走進來,“青長老說得好。可惜這世上總是有些人就是忘恩負義。”他涼涼地看了一眼白術以及正坐著的白前,目露嘲諷。
接著他才轉身對慕容毅行了一禮,“谷主恕罪,屬下來遲了。”
他沒說剛到鳳鳴鎮就有人一直在阻撓他,並且也封谷了,他手下的人還在外面僵持,只有他一個人悄悄地先來了。
慕容毅拍拍他的肩膀,“不遲。”
“許久未見,黃管事倒是一如既往地忠心吶。”白術雖意外他竟來的如此之快。
“過獎了。”黃連對他也沒什麼好眼色。
白術沒看他,只對著慕容毅說,“鳳棲谷會在我的帶領下變得更強大。”他頓了頓,“在場的都是鳳棲谷說得上話的人,且將你這徒弟也算上,你們才四個人,如何與我相比?”
“煩請白長老將藥堂的人也悉數算上吧。”
幾名中年男子,全身黑色,帶著面具而來,他們都是藥堂的管事。
容成,也就是為首的黑衣人,領著人對慕容毅行禮,“容氏一族見過谷主。”
容家之人一直都是慕容一脈身後最為忠誠的追隨者,幾百年來他們執掌藥堂,從未有過逾越。
曾經有傳聞,慕容家的祖先身懷鳳血,一直都有眾多覬覦者,也不乏追隨者,最終他們選擇了最為忠心的容氏一族。世代相傳,容氏一族隱於幕後,安心地掌管著藥堂,成為慕容一脈最堅強的後盾。
慕容毅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他們的忠心卻是毋庸置疑的。
“容氏一族誓死守衛鳳棲谷慕容一脈,不容他人作妖。”容成聲音有些低沉,卻威嚴如無情的執法者。
白術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他冷冷地盯著慕容毅,“倒不想藥堂竟是你的。”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慕容毅應了一句。
他話音剛落,在座的幾個人就站了起來,站在了慕容毅的後面,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反轉令人大吃一驚。
白術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看著那幾個突然反水的人。難怪他竟然如此有恃無恐,原來他身邊早就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