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乖,等過幾天我好了,就來找你。”她微微動了動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只見她極為疲累地閉上眼,側了側頭埋進易寒懷裡,“都出去吧。”
清酒還想再說些什麼,被沐離拉住了,他埋頭在千夜手心裡輕輕蹭了蹭,這才起身和他們一起離開了。易寒輕輕地將她放在榻上,嘆了口氣,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麼,也跟著出去了。
一行人出去之後坐在大堂裡,沐離想起自己的疑惑,“霧臨,為什麼千夜體內會有兩條蠱蟲?”
“因為她體內也有金寒蠱。”易寒淡淡地說著,只是他緊握成拳的手說明他此刻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雲淡風輕。
“難怪了。”霧臨自語了一句,“我本來還覺得奇怪,為何昨晚進行得如此順利。小師妹應該事先喚醒了自己體內的蠱,所以小睿體內的蠱蟲才會如此順暢地進了她的體內。”
見證了一切的易寒沉重地點點頭。
事關姐姐,清酒無法保持淡定,“那現在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她會被疼死的。”
“小睿,你別這樣。”
易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霧臨,不能將兩只蠱蟲都催眠在體內嗎?”
所有人都目露期待地看向霧臨,只見他搖了搖頭,不由又是一陣失望。霧臨解釋,“歷來兩蠱相遇,必有一爭,最後只剩下一隻。金寒作為至陰至寒的蠱毒,催眠一隻都極為困難,何況小師妹體內有兩只。”
“那就沒別的辦法了嗎?你說的那些毒呢?”沐離問。
“沒有,只能等,等一隻蠱吞噬掉另一隻。小師妹體內的毒應該也是金寒釋放出來的。”
清酒抓著他,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師兄,那我姐會怎麼樣?”
霧臨無力地閉上眼睛,“熬過去就好了。”
“要是熬不過去呢?”清酒低語了一句,失神地松開他。熬,這個字,說起來簡單。
事實上呢,這個詞無比沉重也無比殘忍。得忍受多久,才能算熬過去?現在受苦的是他的姐姐,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十年未見,一見面,他就害她變成了這樣。
沐離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你要相信她。”
“對,相信她。”霧臨不知是說給清酒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想想當年她還那麼小的時候,每次試毒都能熬過去。”
沒人發現,不知何時,易寒已經離開這裡了。
他剛推開門,就看見千夜不知何時又摔下來了,走近將她抱起來才發現她還在咬著自己的手腕,幾處重疊的牙印鮮血淋漓,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千夜?”易寒小心地將她的手腕輕輕握著,不讓她繼續咬。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千夜蜷縮著,身體裡的痛楚一波又一波地傳來。她不由地叫了一聲,正要抬起手臂,易寒先一步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疼就咬我。”
千夜扭過頭,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身體也不受控制地扭動著。易寒直接將手腕湊近她的唇邊,千夜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鮮血直接逸出,流進她的嘴裡。
好一會兒,千夜覺得自己有了些力氣,這才趕緊松開了嘴。“你出去吧,把我綁起來。”
“我說了我不會走的,我一直都會在這裡。”易寒不理會她,固執地將她在懷裡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千夜沒有回答,因為新一陣的痛苦又開始了。她不斷掙紮著,卻沒有辦法,它如附骨之疽般如影隨形,甩也甩不掉。易寒默默地將她緊緊摟住,一手握著她的,不讓她咬自己,另一隻手仍是遞在她的唇邊。
易寒沒有堅持,只在她疼得不行直咬牙的時候,直接將手腕放在她唇邊。神智模糊之後,千夜還是沒忍住咬上他的手腕,隨著他的血進入體內,過了一會,她又平靜了下來。
“拿開。”她努力撇過頭,回想剛才的情形,似乎他的血讓她體內的蠱蟲安靜了一些。
這樣幾次之後,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血可以減輕她的痛苦,更是不加遏制地在她一疼的時候就直接喂她喝血。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