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與千夜並肩而行,側頭看了她一眼,“剛才,有沒有受傷?”
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傷,千夜搖了搖頭,“我沒事。”
霍璟順著聲音看過來,當看到千夜那張臉時,不由怔了怔神,印象中那張仍稚嫩的臉再一次慢慢浮現在腦海中,眼前的女子似有幾分影子像她。
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也許只是個巧合,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只是幾分相似有何奇怪。
甩了甩頭,轉了回去,可腦海中的念頭卻久久縈繞不散,握著韁繩的手卻是不自覺緊了幾分,向來溫和的臉上多了幾分沉思。
一行人重新上路,馬蹄聲揚起塵土紛紛,很快這裡的一切又平靜下來了。最後一絲血腥味散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小鳥們又飛回枝頭,愉悅地叫著。
一路無言。
晚上,易寒一行人休息的客棧。
房間內,千夜快速地處理好兩人的傷,動作利落地包紮。幸虧他們都躲過了要害,沒什麼大礙。她帶的藥也齊全,收拾好,三人圍著桌子而坐。
“千夜,麻煩你再看看易寒,有什麼異常。”莫珏一臉的嚴肅。
易寒知道他是好意,也沒有出聲拒絕。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千夜還是坐在易寒邊上,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好一會兒之後,“氣血一時上湧,不過沒亂,不是什麼大問題。”
莫珏鬆了口氣,“那就好。下午那會,他差點就要走火入魔了。還好還好,沒事就好!”
千夜沒說什麼,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藥丸遞給易寒。後者也不多問,接過來直接就著水吞了下去。
“你都不好奇他走火入魔什麼樣子嗎?千夜?”莫珏這人自己好奇心特別重,也希望別人和他一樣。
易寒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深意讓他一個激靈,頓時不說了。千夜是個真正沒有好奇心的人,所以並沒說什麼。
“易寒,你真的不認識那三個人嗎?”莫珏問著,他心裡很清楚,若非易寒在場,端木雲痕他們不一定會出手相助。
他心裡甚至有個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若是不是易寒的緣故,或許,他們並不會出現在那裡也不奇怪。
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易寒這才確定地答道:“不認識。”
千夜抿抿唇,緩緩地放下手邊的杯子,一語中的,“他們認識你,或者說,認識你的臉。”
當時,她注意到端木雲勵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帶著點審視與探究,又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
這句話令兩人都深思起來,不禁想起了客棧裡那兄妹兩的異樣,他們看易寒的眼神,驚訝中帶著不可置信。這裡面絕對有什麼是他們現在還不清楚的。
莫珏又看向易寒,正欲開口時被他打斷了,“我是師父養大的。”
思來想去也沒找到什麼頭緒,幹脆放下這一茬,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說,現在費神也無濟於事。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易寒反問。
冷笑了一聲,莫珏冷哼,“肯定和他們脫不了幹系。”
“那霍璟這個人?”
莫珏頓了頓,說實話,霍璟給他的印象不差。雖然只是短時間的相處,霍璟一身正氣,神情坦然,是個君子。“他?還不知道。許是不知情。”
點了點頭,易寒也認可這個說法,所謂相由心生。如果看起來這般坦蕩的一個人都可以表裡不一,那這個人的城府心機實在可怕。
擺了擺手,扯到傷口莫珏不禁‘嘶’了一聲,“罷了,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留點心就是了。”
“恩。”
易寒偏過頭對千夜說:“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