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時候,在她在霍府裡受盡折磨的時候,她希望的是有一日能找到毒殺案的罪魁禍首,洗清阿孃的冤屈,然後嫁個好人過平平淡淡卻平平安安的生活。
後來進了宮,在她被霍問廷羞辱、被關入冷宮又被蘭顏麗折磨的時候,她希望的是能逃出皇宮,去一個偏僻安靜的地方生下孩子,過孤單卻也幸福的生活。
現在,她所有希望的基本已經達到,阿孃的冤屈水落石出,謀害她的罪魁禍首皆已伏誅,她雖然不可能再嫁人了,但生了的獨兒乖巧又聽話,她跟著黃芪師父過著平淡安穩的生活,可是……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感覺不到一點開心呢?
阿浮並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原地挑起話頭引起閑聊的人,趁眾人不備悄悄離去,到了隱秘處向上司彙報了詳細的情況後離開。
而他的上司從另一方離開隱秘處,那模樣,分明是霍十一!
霍十一回到秦王府向霍問廷彙報完畢,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發問。
“王爺,您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又要把當年的真相,再在京城傳播一次?而且這次把您的都涉進了!現在不知情的百姓都誤會了,紛紛在指責您,您也遭受了罵名啊!”
霍問廷站在窗前,挺拔的背如暗夜裡的松,冷然而孤寂。他淡淡道:“怎麼是不明真相的誤會,真正熟知真相的,更應該罵我。霍十一,當年之事,本就是我不對。我那樣對待霍浮,被罵兩聲,怎麼不是我該受的?”
“王爺!”
“我只希望,她聽到全京城的人都在辱罵蘭府、都在會為她討回公道的時候,能夠開心一點。她當年受過的委屈,盡管發洩到我身上就好了。”
阿浮過了半個月這樣的生活,越發忍受不了,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京城。
她從未再見過霍問廷,可耳畔到處都是霍問廷的名字。
阿浮忍無可忍去找黃芪師父,黃芪卻為難的表示,獨兒的身體還沒有調養好,她的烏欖師兄說,恐怕他們要在京城成年的住著。
阿浮只能無奈離開。
黃芪轉身立刻找到烏欖。
“師兄,你讓我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是看在你那個王爺是真誠心要補償阿浮的份上,才同意隱瞞她的!阿浮是個好孩子,如果讓我知道你那個什麼王爺要對阿浮不好,我豁出這條命去,也不會讓他好過!”
烏欖連忙道:“王爺悔恨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她不好?你在京城也帶了半個月了,聽到的看到的,難道還不知道王爺的真心有多誠意嗎?”
黃芪嘆道:“阿浮曾經真的是太苦了。”
獨兒很不高興。
如果早知道讓阿孃痛苦的那個人就在京城,他寧願病死也不可能同意讓阿孃陪著他來京城,再經受一遍痛苦!
周圍這傳得熱火朝天的流言,他哪兒會想不到其中的悽慘女主角就是阿孃?
他覺得那個惡毒的蘭顏麗死的實在是太輕松,要是讓他出手,他非把黃芪師祖所有的折磨人的慢性毒藥,都灌進那個姓蘭的毒婦嘴裡,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還有那個霍問廷。
阿孃都在京城過了半個月了,這個姓霍的混蛋竟然還不敢出現在阿孃面前,實在是太膽小了!
別以為他沒發現,他們住的這間客棧,其實早被姓霍的買下來了!客棧裡住著的人,哪裡是普通旅客,全都是秦王府的暗衛喬裝!
而和阿孃屋子一牆之隔的隔壁房間,那裡面住著的人也早換了,早就換成那個姓霍的了,他不敢和阿孃相見,只好用日日夜夜隔牆守護,在寬慰自己和阿孃捱得很近。
真是膽小鬼!
沒擔當!
獨兒更加生氣了,恨不得立刻撕掉自己天真的偽裝,跟阿孃揭露這個家夥的真實面目。可他又不敢挑明告訴阿孃他聰明得緊,其實進京城的第一天就看出問題來了……
真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