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現在立刻去給我辦!”
第二天一大早,阿浮帶著獨兒下樓,到客棧大堂裡吃早點的,就聽見周圍三五成群,都在興奮地說著什麼,說得滿臉激動,氣粗臉紅。
“你們知道那個蘭家吧?就是五年來那個毒害霍夫人還嫁禍他人、製造冤案的蘭家,他家不是出了個毒婦蘭顏麗嗎?怎麼樣,記起來了吧。”
“記得!記得!這可是驚天大案,咱們京城都多少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冤案了!就是那個蘭顏麗,簡直可以寫進史書遺臭萬年!提起來,都讓人覺得她丟進了大齊人的臉!”
“我得說一句,蘭顏麗死得好!”
阿浮一怔,猝然扭過頭去——蘭顏麗?
他們在說什麼?
她以為她“死”了五年,霍問廷早該忘了她,和蘭顏麗倖幸福福的在一起了,怎麼聽這些人的意思,蘭顏麗死了?
還有,霍夫人被毒害的冤案——
阿浮呼吸一滯,一個難以置信卻是她冀望多年的猜測,慢慢在她心底浮現。
難道是,當年阿孃被冤枉謀害霍夫人的罪過,被洗清了嗎?
阿浮迫不及待的走過去,想要和那些人打聽,而那些人正說在興頭上。
“真是苦了秦王妃,被那個毒婦蘭顏麗陷害得那麼可憐,哎!”
“秦王妃是真的無辜,好像她現在苦盡甘來,不是嗎?”
“哎呀,你們還真當秦王妃苦盡甘來來?不是啊,她根本就沒享福啊!”一人急了,反駁嚷道。
其他人聽到都感興趣的很,紛紛追問,這人環顧四周,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秦王是誰,你們都知道吧?”
阿浮真沒有聽說過“秦王”這麼名字,她拉著獨兒的手,站在旁邊認真聽著。
附近談天說地的人不耐煩的道:“誰會不知道秦王是誰!那自然是咱們攝政的霍問廷王爺!三年前他滅遼封王,不就是封得秦王嘛!攝政王只是別人對王爺的尊稱,王爺真正的封號就是秦王!”
“咱們說的是秦王妃,你瞎說其他的幹什麼。我問你,你說秦王妃並沒享福,這是為什麼啊?秦王妃前半輩子那麼苦,要是享不到福,這這這、蒼天沒眼啊!”
阿浮眼眸顫了顫。
秦王妃?
秦王是霍問廷,秦王妃的意思是……霍問廷娶妻了?!
阿浮的心裡猛地痠痛,幾乎呼吸不上來,無意識攥緊了獨兒的手——
霍問廷娶妻了,霍問廷娶妻了!
她應該高興的,她和霍問廷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霍問廷娶親還是生子都和她毫無牽扯,她應該無動於衷才對……
可是心裡,為什麼如此難過?
阿浮咬緊了唇。
也許是……童年記憶中,那個對她溫柔又親密的霍問廷,終究還是離去了。
曾經的身影、曾經的曖昧、曾經的種種恩怨情仇,自此徹底斷絕,相忘江湖,此生再無幹系。
“阿孃!”
阿浮忽然聽到了獨兒的叫聲,低頭一看,才發現獨兒正擔憂地望著自己,他的小手被自己無意識攥出紅痕。
“獨兒,對不起啊,阿孃不是故意的,你還疼嗎?”阿浮心痛不已,連忙蹲下來抱住他,“我去給你找點涼水敷一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