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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一聲鞭子響,阿浮傷痕累累的身軀顫了顫,終究沒有再多的力氣用來躲避傷痛。
鞭子在她身上打出了層層疊疊的傷痕,鮮血淋漓而下,阿浮幾近昏死,揮鞭的獄卒罵了一句,立刻一桶水向她迎面撲來!
“啊……”
水裡混了濃濃的鹽,幾乎要碾碎她的劇痛讓阿浮慘叫著睜開了眼,看到的只是重重疊影,晃動的模糊。
“罪婦霍浮!還不認罪嗎?你到底為什麼謀害貴妃!”
有人怒罵,霍浮昏沉的頭腦卻想不清楚,她渾身寒冷又虛弱,腦中陣陣鈍痛,像有人拿著錐子一下一下狠狠敲著她的太陽xue。
“我沒……害她……”阿浮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我要見霍問廷……讓霍問廷來……”
獄卒哈哈嘲笑:“霍大小姐,你不會還以為你是霍府的大小姐吧?想見霍大人,就能見霍大人?”
阿浮眼睛一顫:“什麼……意思?”
“實話告訴你,你是不可能或者走出這座牢了!我們是麗貴妃的安排的,要的就是把你弄死在這裡!之所以沒一刀殺了你,那是麗貴妃不想讓你死得那麼痛快,她讓我們好好折磨死你的!”
阿浮死死咬著牙,心中卻浮起絕望,她什麼都不怕,可是她現在很可能有了身子,她不能讓她的孩子有事。
……
霍問廷夜裡回到霍府,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次,鼻端隱隱總有一種清淡的芍藥香氣,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是阿浮身上的味道。
就是這張床,見證過無數次深夜裡的喘息和哭叫,霍問廷煩躁的閉上了眼睛,然而不過半刻,他又猛地坐了起來,叫來隨從。
“霍浮在天牢怎麼樣?”
隨從心中叫苦,吞吞吐吐回道:“一直被嚴刑拷打,卻不承認想要謀害麗貴妃……聽說,她進去開始就高燒,怕是要撐不住了……”
“誰準許用刑的!”
霍問廷一腳踹翻了矮榻站起來,心裡莫名其妙爆發出無窮怒火,拽過外衣徑直披到寢衣外,大步往外走去。
天牢。
陰冷的氣息充斥著陰暗壓抑的牢房,被成年累月血漬染黑的地面黏膩而腥臭,不時有鼠蟲蟑螂吱吱叫著爬過。
黑洞洞的小牢房裡鋪著骯髒的稻草,上面趴著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囚犯,阿浮氣息奄奄被獄卒拖出來時,心中苦笑。
又要是一頓毒打。
被捆上刑架時,她睜著空洞的眼睛,想的卻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阿浮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還能活著出去找到證據嗎?如果洗清了母親的冤屈,那霍問廷大概就不會再怎麼仇恨她了吧?
然而,就在阿浮胡思亂想之際,身上驟然一股刺痛將她撤回思緒,她猛地發現今日被捆綁上刑架顯得格外不對勁。
獄卒們慌裡慌張把鐵鎖往她脖子上套,收得死緊,不像是上刑,反而像是……
“勒死!把她勒死,就說是她自己掙紮時候不幸死了,快點動手!人來了,可就來不及了!”
阿浮奮力掙紮:“不要,我不要死……”奄奄一息之際,她竟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刑架被搖晃得咯吱作響。
獄卒們一時套不到她的脖子,又恨又怒,氣急了直接拔出一把刀來:“直接捅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