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乏味的日子裡,她就像是一抹鮮豔的色彩,潑灑在無慘自己一成不變的生活裡,既活潑又自由。
沙理奈做完功課,便掀開厚重的門簾,拉開和室的門,走到外面的庭院之中。院裡的蓮花水池在這時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她伸了個懶腰,呼吸間吐出了均勻的白氣。
而這時,沙理奈的視線挪動,她忽而在窗臺上看到了一樣與往常不同尋常的事物。
她走近過去,發覺那是一隻麻雀,正倒在窗臺上一動不動,有一隻翅膀上的羽毛支稜了起來。它似乎是想要湊近人類的建築從那少得可憐的縫隙之中取暖,然而卻一頭撞上了窗戶掉落在窗臺上,沒能擺脫凍僵的命運。
沙理奈抬起手來,摸了摸它,發覺它的肢體很僵硬,不知能否救活。
產屋敷無慘靠在暖爐旁飲茶,沒一會便看到方才說要出門的孩子這會又繞過屏風進了屋來。
她懷裡用手帕包著一樣東西,躡手躡腳走到了被爐旁,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又帶著幾分好奇。
“何事?”產屋敷無慘問道。
“我在外面撿到了一隻鳥。”沙理奈說,遠遠地將手帕裡包著的麻雀給他看,“它被凍生病了。”
聞言,產屋敷無慘微微蹙眉。他瞟了眼那隻鳥,有些不耐煩道:“將那種東西帶進來做什麼?”
沙理奈有點不知所措:“父親討厭它嗎?”
她想了想,很快平靜下來說道:“那我換個地方安置它吧。”
說完之後,她又捧著那隻凍僵的麻雀,想要起身離開這裡。
“等等。”無慘說。
他當然不喜鳥類那種生物,也沒有任何的興趣救助小動物,只是沙理奈走得太過乾脆,以至於讓他覺得有些不悅——彷彿本應分給他的目光分給了別人一樣。
“怎麼啦?”沙理奈回頭看他。
無慘說:“你可以留在這裡,不過,莫要將它湊到我眼前來。”
“嗯吶,謝謝父親!”沙理奈笑,“父親最好啦。”
她這樣的撒嬌幾乎已經讓無慘習慣了。他垂下眼來,不再去注意那邊的動靜。
沙理奈先撥開了小鳥的翅膀看了看,發覺上面只是尾羽斷了幾根,並沒有傷口。
她找來侍從,幫忙取來溫熱的水,慢慢地澆在那隻麻雀的身上。她輕輕地揉捏小鳥的腹羽,在系統的指導下有節奏地按著它的胸口。
漸漸地,那隻凍僵的鳥兒竟真的慢慢地動彈了一下腦袋。
見狀,沙理奈頓時驚喜地低叫了一聲。
這動靜讓產屋敷無慘抬起眼,冷淡地往這邊看了眼。
沙理奈頓時降低了聲音,她另取了帕子將溼漉漉的鳥兒擦乾。
它似乎知道這是將自己救起來的人,不躲不閃,乖乖地待在小女孩的手中,任由她的動作,直到自己完全被擦乾,身上的絨羽又重新恢復了蓬鬆。
沙理奈將它捧在手心,想要讓它飛起來。只是,鳥兒張開翅膀後撲閃了幾下,最終只是斜斜地落在了地面上。
顯然,它折斷的尾羽還是對飛翔造成了影響。
於是,沙理奈便將它養了起來。
因為是初次養這樣小的動物,沙理奈幾乎與它形影不離,晨間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看看這隻麻雀還在不在,晚上則是與它道了“晚安”之後才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