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師父沒了。”
然而那定元照天鏡照在清陽的身上,卻只見到清陽輕笑一聲,說道:“此鏡雖有神妙之處,卻不足以定攝於我。”隨這著個聲音落下,只看到一道影子一晃,那定元照天鏡的光華盡斂,已經出現在了清陽的手上,而棲霞不知何時已經倒下了。可就在棲霞道人倒下之時,玉華宮深處出現一聲巨響,隨之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沒有人能夠阻止本座的降臨。”
隨著這一聲音起,自玉華宮的深處有著血浪蔓延而出,那並非是真的血浪,但是在場的都是修士行,都已經是神意通天地之人,已經不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憑著神念感應這個世界,他們見到血浪蔓延而出,那一股血腥味直沖鼻中,剎那之間,竟是有人就要被血腥味給沖得頭暈目眩。
隨著那血流的滾湧而出,有一個人隨血浪而來,他一身血肉已經完全的潰爛了,就像是一攤子的血肉被絞爛了,然後粘在一起,形成一個人,即使是頭也難免血肉模糊,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嘿嘿嘿,有這麼多的上等食材,正好供本座補一補。”那血肉模糊的人陰森森地說道。
玉華派的人一個個的驚呼著後退,退到清陽的後方,沒有人敢直面這個血人,即使是玄真身體也在顫動著。他朝清陽說道:“還請殿下為玉華做主啊。”他的聲音之中已經有了一絲絕望的悲泣。
清陽向前一步,朝著那血人說道:“降生的方式有許多種,你何必非要用這種最殘酷的方式來降臨到這個世間呢?”
“殘酷,物競天擇,萬眾生靈同在一個世間生存,在這樣的世間做出任何殘酷的事情來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叫清陽,你出身我已經知曉,你的成長,又扼殺了多少同門呢?你將原本屬於白骨道宮的混沌鐘帶走,這同樣是一種殘酷,卻在這裡管本座的事,速速退去,如若不然,本座讓你白骨道宮從此煙消雲散。”
“你做不到。”清陽冷冷的回答,突然一伸手便朝著那血人抓去,那彌漫於整個玉華宮之中的血浪竟是朝著他的掌心湧來,那處於血浪之中的血人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一掌生世界。”血人說道:“此術算不得大神通。”
“雖不算大神通,但是對你這個分神足以。”清陽快速的回答道。隨著他的話落,那整個玉華宮之中的血浪竟是已經盡被他一掌收攝,在他的掌心之中形成一個血珠。
玉華派諸人看到清陽竟是一伸手便已經將那血光收攝在掌心了,包括那個天外邪魔已經降生的掌門人,他們有一種不可思議之處。
如此近距離觀清陽施法,只有一種大道至簡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便是法。可就在這時,清陽手中的血珠突然爆裂開來,化為一團巨大的血焰瞬間將清陽淹沒掉。
只見一團血紅的火焰將清陽包裹住了,血焰焚焰,站在離清陽最近的玄真大驚失色,他想要做點什麼,卻根本就無法做得了,連碰都不敢碰那火焰。
“大師兄,你看。”
“大家向後退,退出去。”玄真大聲地喊道,因為清陽身上的火焰已經蔓延到了玉華宮的地面上,順著地面燃燒,只一會兒,已經攀上了牆壁,當玄真他們退出來之時,整個玉華宮都已經籠罩在了血焰之中。
“白骨道宮的後輩,不知天高地厚,沾本座焚天血焰者,天下間能夠脫身的沒有幾個。”火焰之中隱隱響起了這麼一個聲音。
玉華宮弟子駭然,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鐘響。不是那種震蕩天的大響,而是在虛無之中出現的一聲。
“嗡……”
整個玉華宮上的火焰由內朝外的散去,一個聲音響起:“焚天血焰雖強,但也不是天下無敵。”隨著這個聲音響起,又是一聲鐘響,隨著這一聲鐘,一個人從玉華宮之中走了出來。
那燃燒的血色虛焰在鐘聲之中散去,然而天空之中風雲彙集,聚化為一張憤怒的人臉,人臉看著清陽說道:“壞我好事,他日本座降臨之時必定血洗你虎陵。”
聲音落地,那風雲彙集而成的人臉已經隨風而散了,清陽卻並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看著,遠處的玄真不敢過來打擾著,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一股強烈波動朝九天之外縱躍延伸,那一定是面前這位殿下的神念,他定然是想要追尋那人的出處。
清陽的神意朝著九天之外探去,感應到那天地法則的運轉,越是向外,那扭曲也就越大,他的神唸的探索的力度也就越小,神念探過一個個因新的天地法則運轉而凝結成小星辰,感應到星辰之中凝結的那種法則。
突然,他的耳中聽到了一聲輕:“哼。”
“如此窺視,真是膽大之極。”隨著這聲音起,一片黃芒灑下,清陽只覺得滿眼都是黃色,什麼也看不到,神念瞬間自九天之外縮回,歸入自心,略略一定神,那種黃暈感便消失了。
“天外果然仍然許多強者在等待著。”清陽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