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間又凝結,但是卻呈現出不同的形態,有似人,有似獸,但是每一次凝結,都在清陽的手下散去,清陽的斡旋造化讓玉虛宮的宮主元始眉頭微皺。在他看來,無論是什麼靈寶,如果只是單純的驅動的話,只能夠護身一時,就如在這個天地之中,混沌鐘震響,最開始可以將那些法意震散,但是慢慢,那些法意能夠在鐘聲之中重新凝結,在聲波之中如魚一樣前行。
當年,玉虛宮主與太一大戰,早已經細細體味過了這種鐘聲,所以,他的意念能夠在這鐘聲之中存留。
然而,突然之間,那鐘聲之中出現了一個煙塵,五彩的煙塵,或紅或黑,或紫或藍,五彩繽紛。又或是人,是獸,它們出現的那一剎那,直接撲向了那此法意,然後,玉虛宮主便覺得有天魔要在自己的心間降生。
因為那些法意之中都是融入了他的意志的,所以法意即他的意念。
“哼,區區天魔,又如何入得了我的心。”
在玉虛宮宮主元始心中這個念頭生出之時,他的內心世界便烈焰騰騰,將那些降生的天魔瞬間燒滅,然而,這個時候,一聲鐘響,爆音。
這一聲鐘音爆響,竟是讓他的心神為之一震,也就在這一震之間,那原本在火焰之中燃燒的二十四相天魔竟是在這一剎那之間又重新出現,而且凝化為一個二十四頭、四十八臂的天魔,當這個魔相出現之時,在這整個天地之間充滿了魔音,魔音貫腦,不如佛音那般中正宏大,不如道言那般能鎮滅一切,但是卻有一種魅惑天下的魔幻。
這魔音一出,整個天地之間竟是在這一剎那都緩慢了下來,天地之間,彷彿無處不充斥著一種種幻象,原本肅殺的天外天世界在這一刻變得詭異起來。
玉虛宮的宮主原本堅如磐石的心在這一刻出現了驚訝,當他心中出現了驚訝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無法在剎那之間將這天魔鎮滅。
所以,他手中多了一面黑色的旗幟,當這面黑色的幡出現在他的手上之時,在的心靈世界之中,同樣有一面黑幡顯現,黑幡一晃,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像時在瓦解,無論是出現在玉虛宮主心靈世界的天魔,還是這天外天世界的魔音,都在這一刻瓦解。
可就在這將要瓦解與未瓦解的邊緣,清陽手中的劍突然拔了出來,劍拔出來的那一剎那,一道暗紅的劍光劃過虛空,出現在玉虛宮主元始面前之時,一點劍芒直指他的眉心。
他竟是感受到了一絲的危險,曾經他知道白骨道宮並不止是太一一個人到來,還有著另一個人,只是即使是他也一直沒有見過那另一人的真面目,只是被他捕捉到過幾次氣息,想要殺了,卻被對方逃得快。
那時的他,只是覺得這個和太一一起進入這個世界的白骨道宮弟子滑不溜手,但也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然而這個時候,他發現當年那個見到他就要逃的人,此時竟是讓他感受到了危險,拿怕是在之前,他截殺過一次清陽,再次的被清陽逃了,那一次,他覺得清陽的修為出乎他意料的高,但是也仍然在他的接受範圍,在他看來,若是再來一次截殺的話,對方是沒有機會逃得了的。
然而,這一刻,他竟是感受到了一絲的危險了,一絲被對方反殺的危險。
被對方反殺,這是玉虛宮元始從來沒有想過的,當年他縱橫天地間之時,面前這個白骨道宮弟子還只能夠四處躲藏,當年他傳道天下,被天下修士稱之道祖之時,這位白骨道宮的弟子還躲在某個山谷之中不敢出山。
危險來自哪裡。
來自面前這一劍。
這劍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劍,是天下間數把殺劍之一的戮仙劍,當年這把劍下斬殺過無數強者,當這一劍刺到玉虛宮主元始面前之時,他卻伸手便朝那劍尖抓去。
那隻手抓出的一瞬間,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了震驚,因為他的心靈世界之中的那個二十四頭四十八臂的天魔身中突然鑽出了另外一個天魔,那是他回到這個世上時都感到棘手的魔物。
那天魔蛻皮而出的蛇,鑽了出來,鑽出來的一瞬間,發出一聲輕笑。
“嘻嘻……道祖的心神,才是最好吃的。”
這聲音在他的心間響起,卻在這整個天外天世界回響。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霸陵城的顧明微,亦是天魔城的魔主,魔主親臨道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