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君雖然有些意外於她居然能夠突破自己的風縛,卻也沒有多麼的在意,本來還只是要她知難而退,可是她硬是要如此,那也不能怪了,他日她的師長若是找上門來,自得地說道。心中又想,既然如此,那就把她抓到未央宮去,等她的師長尋上門來再說。
他再一次的揮動衣袖,只是這一次他的衣袖之上湧起一團清光,清光之中彷彿有著密密麻麻的金色蠅蟲飛出,那不是真的蠅蟲,而是神念凝結化生的符文。
那些符文在風中出現的那剎那,顧尋靈便覺得滿眼金星,耳中嗡嗡作響,竟是剎那之間分不清東南西北,眼中的觀龍樓不見了,王天君不見了,其他的一切都不見。
樓中有人看到顧尋靈瞬間被困住了,不禁笑道:“還當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是啊,剛才說話時還以為她至少也是個散仙,敢如此跟王天君說話,怎麼也應該有等同的實力,呵呵,虎陵除了那紫微星君與十三魔王外,怕是無人了。”
“也許,那哭父與弓十三也只是浪得虛名也說不定呢。”有人小聲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兩個成名多年,即使是有些水份,也不至於差太多。”又有人議論著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觀龍樓之中突然明亮了許多,諸人微微一愣,只見樓中不知何時竟是有一抹夕陽照了進來,他們初時並沒有在意,隨即很快便愣了,因為這夕陽根本就無法照進來,即使是照進來也無法這樣遍灑樓內每一個角落。
這夕陽紅光照在身上並沒有半點的暖意,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半點的感覺,然而那一團如網一樣將顧尋靈困起來的金風卻在夕陽之中快速的消融。
王天君臉色微變,他並沒有再動,只是看著自己的法術被破,張口說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到來?”
隨著他的話落,一個女子在夕陽之中慢慢地浮現,就像是畫一樣,由淡淡地一抹到清晰。夕陽光芒在這個女子出現之時散去,樓中恢複了原本光亮,出現的女子讓樓中之人感到熟悉,這熟悉並不是指他們見過,而是因為她的裝扮氣質有些熟悉。
因為之前那顧尋靈從發式到衣著,再到那腰間的劍,無一不是與現在這個女子相同。當看到這個女子之時,他們便立即恍然,難怪之前總是覺得顧尋靈有些別扭,她的氣質並不是適合這樣的裝扮,但是卻強要如此,難免讓人看上去有些別扭。
她定是在模仿此人。
“姑姑,你怎麼才來啊。”顧尋靈眼中那一隻只飛舞的金蠅消失的剎那,她便看到了自己的姑姑站在那裡。
這一刻,她的身上再也沒有半點的老成,有的只是少女的嬌嗔。
她的姑姑卻根本就沒有理會於她,只是朝著王天君說道:“可是未央宮王天君在此,在下虎陵顧寒,小侄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她一出現,一開口說話,雖然說裝束與顧尋靈是差不多的,但是那份氣度卻比之顧尋靈高太多了,她言語之間的謙遜,卻又不帶半點的怯。身上又自有一股見慣風浪的感覺。
“原來是虎陵顧道友,貴侄要阻我未央宮處置本門叛師之人,並朝我出手,道友可要帶回去好好教一教才好,遇上我倒沒什麼,若是遇上一些心狠手辣之輩,剛才那一下只怕貴侄就要喪命於此了。”王天君說道。
“還要多謝天君手下留情。”顧寒說道。
王天君有些倨傲的點了點頭,雖然顧寒出現之時顯露的那一手法術極為不俗,但是顧寒之後的言語表現,卻讓他覺得她的底氣不足。既然對方如此表現,那麼他自然的就要表現出大門派的氣度來。
他只是點了點頭,轉頭又對鹿篤威嚴地說道:“還不動手。”
這一波三折之下,原本是的立威竟是一直沒能立成,好在這個虎陵的顧寒出現,她的身份又高了不少,她在自己面前都不敢放肆,倒是讓自己為未央宮立威之事平添幾份柴火。
然而正當他微抬著頭,揹著雙手,踱步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夕陽,他再一次的聽到了別人阻止的聲音。
“天君,貴派弟子害了我虎陵弟子,不知貴派是否有處置門規?”說話是顧寒,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有禮貌,很是溫和。
“嗯。”王天君眉頭一皺,說道:“是否真是如此,還要查清方知,此事在未央宮之中有專門的執法長老,待我向長老稟明,長老自會派來查明此事,若是真有此事,定當給貴城一個交待。”王天君說道。
顧寒卻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隨我回虎陵城,待貴宮查明之後,再交由貴宮門規處置,如何?”
王天君心中一凜,面前這個顧寒看上去謙遜禮貌,但是卻內裡蘊含著針樣的鋒芒,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竟是大意了。
“此事容後再說,可好?”王天君威嚴地說道,他說到最後兩個字之時,已經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息,這語態之中透露出來的味道只有一個,那便是若是顧寒不同意,那就要憑本事分高低了。
“若是容後再說的話,那我也想向天君討要一個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