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知道不死山在哪個方向嗎?”騎坐在大紅蝦身上的人問道。
“你不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拒絕閻羅天子。”參商說道。
“我只知道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了。”騎坐在大紅蝦身上的人說道。
“看來我只能把你的頭顱帶回去給殿下了。”參商說道。
“呔,河神爺,先讓俺大蝦來稱量稱量這鳥人的頭顱有幾斤。”那大紅蝦突然大喝道。他可不是隨便亂說的,雖然他外表粗豪的樣子,說話沒把門的樣子,但是歷經風雨這麼多年,卻早已經是賊精賊精的了,此時這個人明顯是不利於自家的河神爺,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河神爺在這黑暗之中游蕩尋找不死山,這個人卻能夠找得到河神爺,可見修為絕對不低。
他說要先來稱量一下對方,就是要讓河神爺先透過自己跟對方的戰鬥來探對方的底。但是這樣子對於大紅蝦來說卻是極為危險的。
河神爺卻只笑道:“在這個世界裡哪裡輪得到你出手,雖然,我或許會比不上許多人,但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出來便能夠殺得了我的。”
他話落之時整個人已經從大紅蝦的身上飄起,他這一飄起,便如夢蝶一般,輕盈的就像一隻翩翩隨風起的蝴蝶,一飄一幻之間已經來到了參商的面前。
參商眼中的迷亂剎那驚醒,猛地伸手一抓,似要將似蝴蝶更勝似人的河神爺一手給抓入掌心之中。
然而,他的手卻才抓手,他的頭顱已經飛揚而起。頭顱還在空中飄揚,那位河神爺突然撕下一片衣角朝虛空一扔,撕下的衣服便已經將那頭顱包了起來,鮮血瞬間將衣服染紅,然後那衣服包著的頭顱落回那河神爺的手上,落在手上的瞬間化為一個血紅的盒子。
也就在閻羅天子看到這一幕之時,他猛地將手中盒子一丟擲去。就在那盒子丟擲去的一瞬間,那盒子再次的化為一片染血的衣角,衣角之中的頭顱掉出來,但是那衣角卻在這一剎那展開,有一道影子化生,影子如蝶如夢,但是在這輕盈與夢幻之中卻又透著那種絲絲縷縷綿綿不盡的殺意。
似冬雨,看似美麗,觸之卻寒的透骨。
那影子出現的那一剎那,一劍朝著閻羅天子刺來。
閻羅天子心頭大怒,從來只有他以各種方式刺殺別人於不知不覺之中,從來沒有人能夠刺殺得了他。
但是今天卻有了,一個來自於劍河世界之中的。他不知道,當年在劍河世界之中的這位河神爺,曾化身為蝶,烙印於琴上,入靈霄寶殿之中刺殺當時有著天下第一人之稱的大帝。
當時的河神爺陳景比起今日來幾乎是不可同日而語。
閻羅天子心中大怒,卻並沒有半點的遲疑,那種驟然而現的危險殺機也容不得他有半點大意,他的手與參商同樣的抓了出去,只是參商那一爪抓出後自己的頭與身體分離而出。而閻羅天子則不然,他一手抓出的那一剎那,原本輕盈如夢幻的那一道影子便如被束縛住了一樣,整座閻羅殿都變得凝重生澀起來,影子瞬間潰散消失,那一片衣角被他抓在了手裡。
“找死。”
隨著閻羅天子那森冷帶著無邊寒意的聲音出現,他將手中的衣角一拋,衣角便在閻羅殿之中飄蕩起來,只是這飄蕩不是在這一片虛空,而似飄蕩在無邊的時間與空間之中,閻羅殿化為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只有那衣角像是一隻歸家的鳥一樣,展翅飛在夜幕之中。另有閻羅天子站在那裡,森然地注視著這一切。
黑暗亂流,湧動波瀾。
在那黑暗亂流和那湧動的波瀾盡頭,出現一個騎坐著大紅蝦的人和一個嬌小的女子,他們無知無覺般的在黑暗之中前行著。
從來沒有人能夠觸怒了閻羅天子還能夠活過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