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仲卿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對於自己這個大哥,他有一種崇拜和敬畏,原家是自己這個大哥一個人撐起來的。但是他心中不知道,在清陽的心中,自己這個弟弟也是很好的,雖然不能修行,但是能夠憑著自己那虛無的名頭,就經營出原府來,也是很厲害的。
又是近一個月過去了,突然的一天,清陽的父母再也沒有醒過來。
清陽發現自己竟是沒有什麼悲意,其實在這十幾二十年來,他的父母已經意識模糊了,就像是一株枯萎的樹。在他的心中,若是自己這般的活著,還不如與這個世界同化。
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一種要與這個世界同化,融入那黑暗之中的念頭。
他站在自己你父母的墓前,看著那兩堆黃土,心中越發的有一種塵歸塵,土歸土的意味。
原家的後輩都看著清陽,但是又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他們是不敢議論的,不敢說。但是別的見過清陽的人卻敢。
“原家的那位怕是要死了。”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重傷?”
“這不知道,修行人有時候可以活的很長,但是有時候卻突然就死了,死的毫無徵兆。”
“這是為什麼?”
“大概是活的不願意活了吧。”
“這個世上還會有人不願意活嗎?”
“你說一個人活個幾千年有什麼意思?”
“有意思啊,怎麼沒意思,如果我生命有幾千年的話,那我一定可以做很多。”
“呵呵……”
這一日,道宮突然來人,請清陽回去議事。當對方看到清陽的樣子時,大吃一驚,因為此時的清陽看上去白發蒼蒼,腰都彎了,臉上滿是皺褶,哪裡還是那個如朝陽般升起,極有可能成為未來道宮宮主的人。
清陽還沒有回到道宮,便知道應該是要選道宮宮主之位了,只是不知道這最後會是哪一派的上位。
他才回到道宮之中,便有人來見他,見他的人正是斡旋造化這一脈的人,也就是上次來的羅甸。
“清陽師侄,今天回來了,家裡一切都還好吧。”羅甸說道。
“家父家母與天同化。”清陽說道。
羅甸微微一怔,對於他來說父母已經是很久遠的一個記憶。
“那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這樣可不太好,太傷心神了。”他指了指清陽的頭發說道。
清陽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羅甸只覺得清陽整個人的身上竟是散發著一種煙雲般的氣息,隨心都像是要散去一樣。
他心中微微的惋惜,若是清陽的心志一直這般的沉淪下去的話,修為將很快下降,之所以會來請清陽,便是因為他的修為,現在只是替清陽惋惜,又為道宮惋惜。在他看來,清陽算是自己道宮天才般的弟子,是未來道宮掌臉之人,沒想到現在卻在這年紀輕輕之時心懷死意。
這種事不常見,但也常見。
往往有些天才般的弟子修為在短短幾百年之間便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但是也正是樣的人,極容易産生厭世的念頭,這種人總是突然一夜之間死去,白骨道宮的歷史上也有不少這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