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陽再次的有些意外了,他問道:“這是為何?憑你們兩人的修為,幫她啟蒙修行是綽綽有餘的,以後等她基礎紮實,可以拜入那些大殿之中,為什麼會選擇拜我為師?”
“不瞞清陽師兄,近來道宮之中暗流湧動,無論是神通一脈還是我們長生一脈,都不太平,如果將來真有那麼一天的話,靜淑跟在我們的身邊也是無法保全的,而你們這一脈一向保持中立,若是以後會有什麼動蕩的話,你們這一脈保全的可能性還是更大一些,所以我才會想讓他拜你為師,更何況,師兄可以從劍河世界之中回來,便說明瞭一切,我聽說,劍河世界那可是一個極其特別的世界,甚至聽說他是可與我們中元世界相抵抗的。”
清陽是從劍河世界之中歸來的,自然是明白劍河世界中什麼樣子,要說劍河世界之中的人物與這個世界之中人誰強誰弱,這不好說的。
這個世界之中的強者若是貿然的進劍河世界,先不說過那護界真靈南落那一關,即使是沒有南落阻攔,他們進去也討不了好的,因為法則不同,進去了很大可能是要隕落的。而劍河世界之中的強者若是貿然的來到中元世界,也八成要隕落。
只有當劍河世界與這個中元世界同化之後,法則相同了,那麼其中的強者誰更強,還得戰過才知道。
但是劍河世界能夠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與這中元世界相合嗎,中元世界的人又允許嗎?
中元世界是不會允許劍河世界的平穩相合的,清陽是可以肯定的,因為劍河世界的法則孕育了一樣東西,那東西足以讓中元世界各地的人貪念瘋漲。
這個倒是讓清陽有些為難了起來,從自己的師父將師弟師妹都送去別世界之中,就可以看得出,自己這一脈也並不是什麼平靜之處,連自己的師父都寧願去極北不凍天那種兇險之處,也不願意留在這道宮之中。他現在收徒弟以後能不能夠保全還真是一個問題。
他的遲疑,讓夏玉與他妻女臉上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難道已經這麼嚴重了?”清陽突然問道。
“不瞞師兄,我有一種利刃加身的感覺。”夏玉說道。
清陽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瞞夏玉師弟你,我現在正奉了師祖命前往別的世界之中,而我們天衍殿的人也都在別的世界之中,只怕她跟著我,反倒要更加的危險。”
清陽的話讓夏玉嘆息,他心中失望,他也感覺到清陽話中的真誠,知道清陽也一定是在為道宮的事奔走,當即說道:“那就等師兄辦完事回來再收她為弟子吧,只要師兄你同意就行,想不到師兄這一脈也無法平靜了。”
清陽自是點頭,在他們離去之後,清陽淡淡地嘆了一口氣,他從夏玉的身上感覺到長生一脈的人心。
長生一脈是以長生為目的,長生殿是他們的主殿,那祖靈殿中的祖靈融入到元神之中的法門就是這長生一脈的當年未融入道宮之前的法門,這種法門叫不死神靈,修持了這種法門的人,在覺得自己要死亡的那一刻,便會將自己封印在祖靈殿之中,然後由後輩的弟子喚醒,以元神相融,這樣後輩弟子可以達到快速提高自己目的,而當年封印之人,也能夠透過這種方式再次的讓靈魂重新煥發生機。
清陽修持的是斡旋造化,但是天魔元神卻也借鑒了不死神靈的修持之法。天魔元神在別人的心中種下了魔種,那魔種會與他們的靈魂相合,最終融為一體,最終當他們心中魔念大漲,化身為魔的時候便是清陽的天魔元神的一縷分神而已,清陽可以將之召回。
清陽並沒有直接去那個可以與各地相通的世界——通渠世界,而是去了餘霜霜師妹一個人所在的靈渺世界。他身為大師兄,既然有時間,就得去看看,這也心安一些。
靈渺世界是一個靈氣非常濃鬱的世界,其中水靈之氣最多,那世界的虛空之中常年都籠罩著水霧,一年之中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下著雨的。
清陽進入其中之時,並不是如進入那個地闕世界那般全身燃燒火焰,而是整個融入雨水之中落向大地,在人間的一座大城的街道之上四濺開來,清陽的身體在雨水之中顯化出來。
這座城名叫白玉京,神風國的都城,城中有不少修士隱在其中,在清陽剛才融入滿天風雨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感應到了。
他在這風雨之走著,天邊的微光照在街上流淌著的水流,反射著淡淡地白光,然而水氣卻與白光融為一體,化為一片白色雨霧。
清陽在傾盆大雨之中朝著這白玉京中的一座府邸而去,這座府邸頗大,是保國王府。風雨之中,街上沒有一個行人,甚至隱隱有著肅殺之氣在風雨之中彌漫著。
清陽為到保國王府前,伸手拍門,然而卻並沒人開門,府中卻有一個聲音響起:“魔家四將,你們真當我白骨道宮的修士好欺嗎?我已經讓王府的人送上賠禮的靈果,你們居然還是滅王府滿門,太不將我白骨道宮放在眼裡了。”
這是餘霜霜的聲音,話落的那一剎那,一道雷光自保國王府之中奔騰而出,在黑暗的風雨之中如一條銀龍,朝著清陽撲了下來,府前街著的人伸手一抓,那雷霆般的銀龍便被他抓在手中。銀龍化為銀鞭,在手中扭動掙紮著。
身在保國王府之中餘霜霜心頭大駭,心念動間已經到了王府前的府門牆上,在她的心中,魔家四將雖然了得,但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難道他們又請了什麼厲害的人來。
當她看到街上的人時,原本的驚駭立即化為驚喜,身形一晃便已經落入在街上之人的身上,俯身下拜,口呼:“拜見大師兄。”
“餘師妹,未看清人,便輕易出手,這可不好,更何況,你出手之時,心中已有焦躁之間,意不純,法便不純,法不純便易被人所破。”清陽說著,將手中已經顯出實形的銀鞭遞給餘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