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暗世界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大,時常會有黑暗旅者來到白骨大陸,然後又離去,又或者在此留下來,他們家鄉名字白骨大陸上也沒有人聽說過,只是會一一記錄在道宮之中,增加一個地名而已。清陽時常會想,那些迷失於黑暗裡的前輩們,到達別的地方,報上自己白骨道宮的出身時,對方是不是也會如白骨大陸的人一樣,根本就不知道白骨道宮是在哪裡的。
清陽不敢再靠近那劍河世界,在這裡他能夠感應那股拉扯之力,黑暗之中的波動自是無法影響無形無質的元神,但是那是世界法則融合衍生,一切有形的無形的靠近都要受到影響。
清陽心中想著劍河世界之中現在發生了什麼,念著虎陵國,便也不回去,只隱在這黑暗之中,一邊感應著那劍河世界與中元世界的融合。
然而,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卻依然沒有呼喚傳來,他心中竟是生起了一絲不耐之意。
心念一起,他立即明白了現在自己不適合修行,每一個修行人都是有著雜念生出之時,所以便有隨緣去行事之說。
他心道:“喜女這久久不喚,莫不是當日因喚我降臨而心神消耗過重,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恢複,不過,這也能夠知道虎陵城應當沒有什麼大危難。”
他想著這劍河世界正在與中元世界融合,雖不知需要多少年,但是日後終會有相見之時。
此時自己既然在中元世界之中,雖然恢複了靈力,但是並什麼道法,而且也需要煉幾件寶物護身才行。
不過,依他現在的心思,修法和修持都不適合,只需要煉寶。白骨道宮的第一寶自然是混沌鐘,當年太一在劍河世界所煉東皇鐘何等的霸絕天下,那也不過是他自己從混沌鐘志之中悟出來的震蕩之意而後煉出來的鐘。
但是想要煉制一件法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需要選材,選一樣主材。混沌鐘的鐘聲之中雖然蘊含了許多法意,但是最主要的法意依然是震蕩,其他的一切都是在這個基礎之上衍生出來的。所以這材質最好是選那種完整一體的東西來祭煉,就如當年太一在劍河世界之中便是直接用一座隨天地而生的靈石山祭煉出了東皇鐘。
清陽的天魔元神也不收回,只讓其遨遊黑暗,一邊體會著這黑暗世界的法則,一邊尋找著看有沒有什麼材質回來煉法寶,而本身則是在裡通天觀之中看著師弟師妹們建渡口。
這個差事限定的時間是十年,卻也不是很急,主要是建出一個延伸出大地的大架子來,用來停靠那些靈舟。
原本這裡便是有個渡口,只是毀在了那一次的黑暗大潮之中。
看著有師弟、師妹們在如煉器一般的煉著那材料,忙碌的樣子,他心中竟是再次的平靜下來。其中大部分的材料是藍血鯨的骨頭,他們需要用精金之水在上面澆灌,又要用真火祭煉使他們相融,再銘刻符文,使之能夠抵禦得了黑暗浪潮的侵蝕,這樣才能夠萬年不壞。
在他們疲憊之時,便又會聚在清陽周圍聽清陽講道。
其中那個與入雲差不多大的初鳳聽說清陽有著乾坤造化之能,能夠無中生有,憑空靠物,總是嚷著要清陽演示給她看。
清陽看著眾位師弟師妹們的期待一觀的眼色,便隨手演示了一下,惹來他們的驚嘆,其中入雲便問道:“師兄,這個世界上真有人能夠做到一念而演化世界的嗎?”
清陽想了想,說道:“一念演化世界,這樣的人我沒有見過,也許會有吧。”
又有師弟問道:“大師兄,那個劍河世界之中的人真的那麼厲害嗎?”
“是啊,雖然大多數人進去的時候都還並不是很強大,但是進去之後,算是應天地而生的人了,又豈會不厲害。”
其中年少的都嚷著要清陽說說劍河世界裡的故事,清陽自是不願意跟他們說這些,而年長的,老成的則是希望清陽能夠為他們講法。
尤其是想要清陽講九霄天雷咒法,對於這個,清陽自是不會吝嗇,將自己對於九霄天雷咒的諸般理解都講述出來,其中就有人發現,清陽所講的九霄天雷咒法竟是有不少地方是師父不執真人所沒有細講過的,精妙入微,竟是衍生出種種別的理解與法理。
這時,他們一個個再一次的覺得清陽的深不可測。
突然,有一天,清陽元神感應到了來自劍河世界的呼喚。他心念動間,元神已經與那呼喚相合,將自己的情緒都壓住,只是感應著那呼喚,那呼喚就像是一條線一樣的纏繞在元神之上,拉著清陽的元神進入劍河之中。
心若有念則沉重,那這樣就不能夠融入那呼喚,就不能夠被牽引進那劍河世界之中,即使是勉強進去了,也將被那一層護佑著劍河世界的劍意給滅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