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霜霜不由地說道:“真是大開眼界,師兄有這般手段,衍生出來的法術必定通玄造化,原來以為自己修行用功,又算是有幾分悟性,若能夠早入道宮幾年,必定也不會輸以師兄,現在才知道師兄的道行已經入了造化之境。”
雖然清陽這一些手段看上去對於爭鬥沒有什麼用,但那只是不明之人的念頭,他們當然知道,就憑清陽那一手凝結天地之中的元氣而成杯子的手段,在別人使用道法攻來之時,一念便能夠讓他道法潰散,這種手段,是他們萬萬修不來的。
趙元坐在旁邊端著茶杯默不出聲,他也是與餘霜霜一樣的心思,還生出過清陽不過如是的念頭,今日一見,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一般,不由地說道:“師兄雖然在劍河世界之中幾經生死,差點沉淪其中不得脫,但是這一次回來卻脫神化靈,悟得了世界真知,看來我們也需要去別的世界之中尋尋那些機緣了,總是呆在道宮之修持雖然安全,但也如谷中靜湖,無波無瀾,何來壯麗之姿。”
清陽微微笑著,也並不有回答他這話,他去別的世界自會有機緣,當然也會有生命危險,能否有成就,全看個人,而留在道宮之中打坐參玄,也未必沒有一通百通的那一天。
當天晚上,山下的執事們紛紛入觀來拜見,清陽一一見過後說了些話讓他們離去,再一會兒便有十餘道遁光落於觀前。
遁光落下,化為一個個的人,男男女女,個個樣貌不一,有清俊有醜陋,有憨厚之相,有精靈之妙,他們一進道觀便朝清陽行禮,口呼“大師兄”。
他們帶來了不執真人的法旨,竟是要在這通天觀前建一渡口,專門接引別地的仙客。
其實道宮本來就有意在這裡建渡口,又因為清陽差一點生出大災,這差事便落在了天衍殿中。
“大師兄,你那九霄天雷咒真是用的好,你不知道,道宮之中那些人看了之後一個個都沒有話說了。”這說話的是入雲,他在那些人裡跟清陽算是最熟悉的,知道清陽的脾氣,所以也不懼,一進來便大聲地說道。
旁邊有一個同樣還不過與入雲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大聲的就著說道:“是啊大師兄,在之前,他們一個個都說你這次種下大禍,要重罰你,還說要把你關到罪仙殿裡去呢。”說到這裡,她又追著說道:“大師兄,你可以教我怎麼使出那麼大威力的雷咒來嗎。”
她一入道觀之中便嘰嘰喳喳的說出這些話來,像是怕別人搶了一樣,清陽聽著心中只是覺得溫馨。
原來當時清陽引得黑暗大潮起,道宮之中便已經知曉,便派了空同來拿清陽回去,然而不執真人卻也得到訊息,讓趙元與餘霜霜兩人阻止空同拿人,然後又親自去見祖師說此事,並一力擔保絕不會有災禍出現。
所以才會只有空同一人來了之後久久無人前來,都在那裡看著這裡的事。不過,雖然最後無罰,卻也落了一個差事,就是天衍殿負責在這裡建一個渡口。
這渡口建之不易,可稱得上是一件苦差事,需要而且這裡建的還是大渡口,需要用黑暗深處的兇獸骨頭做架才行,每一樣東西都需要去黑暗之中尋找,想要與這大地相連在一起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在這裡人之中,也只有清陽和趙元、餘霜霜可以做到,其中趙元與餘霜霜做起來都是很勉強的。
不過那些前期的事當然不用清陽去做,他只是鎮守在通天觀之中,師弟師妹們則是進入黑暗之中獵殺大型兇獸。
一轉眼之間,便是劍河世界之中他所說的十日之時到來,他坐在道觀之中,元神遁入黑暗之中等待著喜女的再次的呼喚,卻久久沒有聽到。
唯有那各種嘈雜之聲,那是黑暗之中的兇獸發出來的聲音。原本他元神未成之時,神意散入這黑暗之中,只是能夠見到一片混沌,而現在則是通透明瞭,他看著那一道如劍一樣掛黑暗之中的亮光,心念動間朝其遁飛而去。
那黑暗不知有幾千裡,但是元神沒有肉身,飛遁極快,沒多久便已經到了那白光的旁邊,這白光不是別的,正是那劍河世界,只是現在離得近了,看這劍河世界不是再是一道劍型白光,而是條長河,綿延數十裡,在黑暗之中滔滔奔流,而與黑暗相接之處卻似有法則在不斷地破碎又衍生。
他離得這劍河世界還有不少距離,因為他知道,此時這劍河世界一定是在跟中元世界相合,而因這種相合而破碎的法則最是危險,如果有修士不甚陷入其中,神通再強也難脫身。然而這種危險對於修行人來說又是一個難得的觀天地法則衍化的機會。
此時圍著這劍河世界不知道有多少高明的修士在觀看著。
所以他並不靠近,因為有修士也喜拘人元神煉寶。
突然,他感覺似有微風吹過,心中一驚,身邊竟是已經多了一個人,一個身著青衣道袍的人,只不過清陽一見便知他也是元神,不過不是清陽這種沒有寄託的元神。
“你是哪裡的,膽子倒是大,竟敢以純粹的元神出遊,還敢來這兩個世界相合的邊緣,不怕那世界法則一個爆裂便將你這元神給卷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