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將手中的白瓷酒杯抬起,抬至下巴那麼高。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有著一種異樣的魅力,當他抬起酒杯的那一剎那,王業蓮與荀名正都覺得他的一舉一動無比的好看,像是劃過的天道軌跡一般。
“你們看這杯子,裡面有什麼?”聲音低緩而平和,卻有著深深的吸引力。
這一刻,他們的精神意志都被吸引到了,不由自主的朝那杯子看去。
當他們的眼神落入懷中的那一刻,那杯子竟是在他們的眼中化為一個漩渦,將他們的神意拉入其中。
“不好。”
兩人的心中同時湧上的念頭,隨著他們心中的不好出現,在他們的身上湧生了強大氣勢,但是這氣勢只是一顯便又快速的散去,有些人甚至感覺那氣勢都被吸進了那個酒杯之中。
這時清陽又開口說道:“這個世個任何物質能夠出現,其中就是因為有一個固定的世界,這個酒杯之中也有,我在劍河世界所見到的一切,你們在這裡也能夠看到,兩位師弟,慢慢看吧。”
隨著清陽的聲音起,荀名正與王業蓮看到的漩渦快速的演化著,一個朦朧而神秘的世界在他們的眼中出現,而他的神意交織於其中,不得出,隨著那個世界而變換著。
清說完最後幾個字時,緩緩將酒杯放在了他們之間,讓廳堂裡的人意外的是,他們兩個的眼神隨著那酒杯而動,當酒杯放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時,他們像是在看著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一樣的盯著那酒杯看。
清陽起身,朝著原中卿說道:“阿卿,我去陪陪父親了,你招呼大家吧。”
他起身進入內堂之中,廳殿之中依然是靜悄悄地,任誰也明白,王業蓮與荀名正兩人都中了清陽的法術,他們對於修行人的敬畏,讓他們根本就不敢在這個時候有絲毫的言語。
原仲卿自是連忙應著,招呼大家繼續喝酒,然而王家與荀家的人哪裡還有心情飲酒,他們連忙朝著原中卿求情,原仲卿畢竟還需要在這裡生活,也不想太過得罪他們,一個世界之中,人與人之間終究不可能完全由力量來決定,所以原仲卿便答應他們進去向清陽求情。
當原仲卿來到內堂之中時,清陽正坐在父親與母親的面前低聲地說話,這讓他有些錯覺,剛剛在廳堂之中時,自己這位哥哥一瞬間顯露出來的自信與強大讓整個廳堂之中的人感到窒息,而這一刻卻是那麼溫和、溫婉。
“哥哥……”原仲卿才一開口,清陽便已經回過頭來看著他,原仲卿繼續說道:“哥哥,你能不能解了他們兩人身上的法術。”
不知為何,在自己這位哥哥那平靜的目光之下,原仲卿竟是有一種沉沉的壓迫感。
清陽說道:“你現在是原家的家主,一切都由你說了算,只要去將那酒杯翻過來蓋在桌上,他們就沒事了。”
原仲卿卻並沒有什麼欣喜,而是繼續說道:“哥哥,我知道,他們兩個的話對你太不敬了,可是,我們原家還要生活在這裡,如果能夠不結仇的話,還是不結仇的好,萬事以和為貴吧。”
清陽微笑著說道:“你放心,我並不在意這個,恰恰相反,你能夠這樣想讓我很高興,我們活著的這個世界就是一張網,能夠不結仇就不結仇,我也並沒有把他們怎麼樣,相反,他們醒來之後還會很高興的,你去吧,不要擔心我,哥哥不是那種唯力量至上的人,也不是那種容不得別人冒犯的人。”
原仲卿同樣很高興,他走出來之時心中想著自己的哥哥終歸是沒有變成那種冷酷的修士,依然還是這個世間人,而且對於世間的一切都很熟悉,這樣的人在修士之中人緣也不會太差,人緣不太差的人終歸是要活的更久一些的。
在修行的哥哥會擔心不能修行的弟弟,而在凡塵之中的弟弟又何嘗不會擔心修行的哥哥呢。
原仲卿才一回到廳堂之中便迎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王家的家主與荀家的家主,不等他們說話,原仲卿便已經說道:“沒事沒事,沒事了。”
話落之時,他已經走到荀名正與王業蓮身邊,將他們面前桌上的那酒杯拿起,翻轉扣在桌上,在扣下的這一瞬間,廳堂之中的人都覺得身心大鬆了下來,這時他們才發現,剛剛彷彿被什麼壓著一樣,無論是風還是牆壁上閃動的光華都像是凝固著的,而現在都似更加的活潑了,這些是他們的感覺,但是他們永遠無法求證是不是真的這樣。
原仲卿退後兩步,荀名正與王業蓮隨著那杯子的翻扣而醒了個來,抬頭,相視一眼之後,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然而這震驚之中又有著別的東西泛生。
他們站了起來,同時朝著內嘗之中躬身遙拜著,說道:“業蓮感謝清陽師兄指點。”
而荀名正則是說道:“名正多謝清陽師兄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