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她叫白鷗,是老巫師從外面帶回來的,有傳言說她不是人類。”傑低聲地說道。
清陽微微有些皺眉,那個女孩看上去非常的瘦弱,一身白色的衣服,彎著腰在那裡翻動著藥材,就像是一隻真正的白鷗鳥一樣。
一個這麼安靜如白鷗鳥的少女,與一個食人魂魄的巫師生活在一起,清陽怎麼都覺得怪異。而且,那整棟小屋都像是朦朧在淡淡地霧氣之中,即使是天空之中太陽高照也是如此。
“她被帶回來多少年了?”清陽問道。
“有十三年了。”傑回答道。
也就在這時,那木屋之中走出了一個老人,這老人一身黑衣,滿頭白發,看上去非常的蒼老,只是清陽看到他的那一刻,便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詭異之氣,也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眼,他嘴巴開合,似乎喊了一聲什麼,但是他絕對不是喊他,那呼喊太朦朧了。
清陽眉頭一皺,身後卻突然有一股大力推來,他整個人往城牆上一撲,頭磕的城牆上,砰的一聲,頭上傳來劇痛而震蕩的感覺。
這一變故,讓他心中一驚。
這是有人要推他下城。
但是顯然沒有做到,隨之身後便是打鬥聲傳來,人還在地上,清陽便回頭看,打鬥是傑與另一位護衛。
那另一位護衛名皮兇,是一位武藝高強之人,一身蠻力非凡,軍中少有人是他的對手,所以被選來做了清陽的護衛。
然而,此時他的雙眼卻赤紅,眼中透著兇光,額上青筋畢露,而他的對手傑正在吃力的阻擋著他。
兩人腰上的刀都沒有拔出來,大概是之前皮兇推清陽之時,傑阻攔得快,所以都沒有來得及拔。
兩人扭打在一起,看上去傑根本就是對手,眼看就要被皮兇推下城頭之時,傑突然一扭身,從皮兇的身下掙脫出來,趁機拔出腰間的彎刀朝著皮兇的腋下劃去,他們的身上都穿著鎧甲,此時使不上力,無法劈砍的情況下根本就劃破鎧甲,所以傑手中的刀朝著沒有鎧甲護著的腋下劃去,若這一下實了,皮兇的手臂都將被卸下來。
傑雖然沒有皮兇那麼大力,但是他的刀術也很不錯,然而也只是不錯,他能夠成為清陽的護衛靠並不是一身本事,而是勇敢與忠誠。
他握刀的手被抓住了,掙不脫。
“殿下,快走。”傑大聲呼喊著,就是將他胸中的氣全都喊了出來,如炸雷一樣。
他不光是要清陽逃,而還是要用這一聲來驚動城下的守衛。
皮兇已經將他腰上的刀拔了出來,朝著傑的頭顱斬去。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清陽爬起便跑,他千防萬防,一時心血來潮到這城上來看看,沒想到兩個護衛之中的皮兇居然早就中了老巫師的法術,而他因為靈魂虛弱則沒有發現。
此時他除了逃還能夠怎麼做的,什麼也做不了,他連下床走路都還只是近些日子才行的。
所以他跑,在他的記憶之中,自己逃跑的次數並不少,那是在輪回世界中被逐出師門之後在人間掙紮的時候。
而現在他也是在人間,他也一樣沒有半點法力,一切都像是重來,但又是決然不同的人生。
他聽到了刀入骨的聲音,回頭一看,傑的頭顱已經被斬斷了,飛向城外。清陽心中湧生莫名的感觸,這個人是為救他而死。
回頭繼續跑,皮兇雙眼之中湧動著噬人的兇光追了上來。
清陽一邊跑,一邊朝城外看去,只見那木屋前的老巫師雙眼綠光湧動,耳中彷彿聽到老巫師那蒼老而興奮的聲音。
“殺了他,殺了他,砍下他的頭顱帶到我這裡來。”
一步,兩步……
不到十步,清陽已經清楚的感覺到皮兇追到了身後,那腳步重的就像是要踩在他的後腳跟了,他從地上的影子看到了皮兇的刀已經揚起。